魏玠望见衣袍上红梅似点血迹,终于也反应过来,往日里总是从容不迫人,竟也在此刻变得词穷,二人站坐,窘迫到半
她摇摇头,犹豫许久才问道:“阿娘如何?”
薛鹂不慎提及梁晏后,魏玠目光都会变得可怕,因此她连旁敲侧击试探都不敢,只是阿娘毕竟与她相依为命,是这世上仅有陪在她身边亲人,她不能连阿娘都不顾。
“姚娘子很好,叔父为安抚她,赠她两处上好铺子。”魏玠似乎是为让她死心,又道:“前几日她去香山赏红叶,想来应当是放下,不必担心她。”
魏玠不屑于说谎,薛鹂也清楚,阿娘确能做出这种事来。她们母女在自私寡情上实在是如出辙。正如魏玠时常与她说样,现如今她只剩下他可以依仗。
薛鹂垂下眼,戚然道:“如今只剩下你,你会直待好吗?”
婚期已经过去许久,梁晏也不曾再来玉衡居拜访。薛鹂在玉衡居度日如年,睁眼后面对,时而是脚腕上冰冷锁链,时而是魏玠卧房中玉色帐顶。
他富有学识,似乎什都知晓,薛鹂可以向他询问任何东西。魏玠温和耐心,从不向她发火,语气中也总是带着几分笑意。只是那让人沉溺温柔中,时常透露着轻蔑容忍。
薛鹂知道自己算不得聪慧,她只是生得美丽,又有几分上天赐予好运势,加之些小手段,足以让许多不通情爱男子为她神魂颠倒。时日久,她便会生出种自负,直到遇上魏玠这种人。
魏玠有傲人学识,有丰厚家业,可以让她从此锦衣玉食,做真正人上人。何况他待她如此体贴温柔,倘若她愿意放下梁晏接纳魏玠,切都不必再闹得如此难堪。
每当薛鹂枯坐在院子里面对逐渐凋敝草木时,她都会千方百计地说服自己接受魏玠爱意,在心中遍遍地说着,魏玠很爱她,能给她所有她想要东西,忘记与梁晏情意并非件难事……
他笑笑,说道:“你喜爱,自然要待你好。”
她说完后,忽地皱眉,脸色随之变得古怪,身子也明显地僵硬起来。
“怎?”
薛鹂感受到下身异样,猛就要推开他站起来,魏玠扣住她,疑惑道:“怎?”
“……身子不适。”薛鹂支支吾吾,说话也含糊不清,脸色更是越来越红。魏玠也察觉到古怪,终于将她放开,然而已经太迟。薛鹂下意识扫眼自己方才坐位置,只见魏玠霜色衣袍上多点刺目红,极为扎眼,想要忽视都难。即便她平日里再大胆,此刻也忍不住羞红脸。
然而越是如此,薛鹂便越难以入戏,她看穿魏玠藏在温雅面目下麻木不仁,他待她从未有过爱意,分明是自私自利地占有,如同对待猫狗般,想要做她唯主子。魏玠不过是因她戏弄耿耿于怀,当她真心交付后,他定会在不久后感到腻烦,而后便会毫不犹豫地杀她。
“鹂娘,你在想什?”
魏玠出声询问,薛鹂窝在他怀里,目光正落在院子里海棠树上,此刻听见他声音,莫名生出种毛骨悚然来。
她回过神,心中有些低落,兀自收紧手臂,又埋头在他肩窝处。
魏玠拍拍她,问道:“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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