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与魏兰璋结仇,他若真如你所说,必不会放过你。既如此你可想好如何告诉乐安?”
薛鹂卷起竹帘透过小窗去看风景,不以为意道:“如何与你说,便如何与他说,没什分别。这件事错不在,若是他因此怪罪于,便算看走眼,从此拍两散,还能忍如何?”
事已至此,薛鹂也没有法子,并非她不想瞒着,只是瞒不过罢,坦诚相待反而对彼此都好。
赵郢没想到她能如此洒脱地说出这种话,毕竟前看着娇娇柔柔,他还当薛鹂是爱极梁晏,离他便活不下去。不免讶异道:“你不是喜爱乐安吗?怎说得如此轻易?”
“说轻易罢”,薛鹂叹口气,无奈道:“他若当真因此与离心,定是要伤心欲绝,可这也说清他不如想得那般要好,既如此,还能怎办呢,自然是想开些?伤心归伤心,日子还得好好过。”
赵郢与薛鹂齐离开洛阳这件事,远比他想要麻烦上许多。
夏侯氏似乎是盯上钧山王府,越是命人阻止他离开,越让他心中不安。
最后离开洛阳之时,赵郢只带为数不多兵卫以免引人注意,他托父亲旧部帮他周旋,这才顺利地离开洛阳。
薛鹂换上男装随行,只是那美艳张脸,实在怎看都不像个男子。好在披上他貂毛斗篷后,她半张脸都隐在其中,不特意去看倒也不引人注意。
离开洛阳当日正在化雪,路上湿滑难行,他们走得也不算快。薛鹂还是来洛阳才学会骑马,勉强能让自己不摔下马罢,倘若马跑得快些,她便心惊胆战浑身僵着不敢动。她既是梁晏未婚妻,又是赵郢阿爹心上人,他也不好与她同乘,待离开洛阳不久,甩开夏侯氏耳目,他便命人去城中长史那处寻架马车,好让薛鹂过得舒坦些,也不耽误他们赶路。
薛鹂都想好,她路上讨好赵郢,待途径上郡,偷偷看眼梁晏,告诉他自己平安即可。而后再去找钧山王寻求庇护,让赵郢撺掇钧山王收她为义女。
想到这些,薛鹂心中安稳许多,而后倚着车壁笑道:“能不能好
薛鹂从前骑马也仅仅是与魏蕴她们坐在马上,让人慢悠悠地牵着走。后来与梁晏在处,两人共乘骑,他握着缰绳将她护在怀里,更是安心自在。如今当为赶路骑大半日,方才知道这是件多难捱事。
薛鹂下马之时两腿都有些微颤,最后是被赵郢抱着上马车,而她自己几乎连腿都要跨不开。每受分苦,她便怪到魏玠头上,心中定要暗暗骂他两句好宽慰自己。
赵郢与薛鹂同岁,由于赵统对薛鹂心思,叫他每每与薛鹂相对都有几分不自在。薛鹂看得出他心思,为让赵郢护着她,日后到赵统面前也替她美言几句,她便时不时与赵郢搭话,渐渐二人便也亲近许多。
赵郢倘若骑马累,便跳下马坐进马车与她说话。
对于这个俘获自己父亲芳心女子,赵郢实在是有些好奇。父亲并非沉溺女色人,他母亲病逝后,父亲镇守封地始终不曾再娶,后院里妾侍也鲜少会被宠幸,前几年也都给金银还良籍,让她们归家再嫁,偏偏冒出个薛鹂。前不久父亲还写书信回来,问他薛鹂是否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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