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移开眼,暗自叹口气,再不看他。
不多时,前庭入口处响起喧哗之声,薛鹂也随着众人目光朝那处看去,才发现进门人竟是魏弛。
许久不曾见过魏弛,薛鹂倒是没成想再见时候,他竟成跛足,走动之时还需拄着木杖。
魏恒面色冷下来,皱眉看向不远处魏植。
魏植连忙呵斥道:“谁准他来此,将他带回去!”
魏玠并没有给她太久缓和时间,没有等到她回答,他也仅仅是轻笑声,只是嗓音冷上许多。
“无甚要紧,你愿意与否,都只能独属人。”
薛鹂听到这话,也没应付他心思,不耐道:“有些乏,表哥还是回去歇息吧。”
魏玠这次没有再拒绝,待他走后,薛鹂才仔细回想起他话来。
嫁与魏玠?
中想到这些,他便觉得胸腔中似有毒火翻涌。
魏玠头回生出名为怨恨情绪,他怨薛鹂如此势利,却又肯对梁晏付出真情,怨她虚情假意撩拨他,又对他情意敷衍怠慢。最怨恨,是他偏偏要中意这样个人,且愈陷愈深,竟变得无法自持。
“鹂娘。”他唤她声,手扶着窗棂,微微低下头去。
薛鹂立刻意会,迎上前吻他。
吻毕,薛鹂小声道:“表哥早些回去,阿娘还在外间守着,叫她知晓便不好。”
魏礼连忙站出来,为难道:“母亲许久不曾与阿驰相见,已经忧虑成疾。何况阿驰年幼时受到婶母照拂,还请叔父网开面,让他为婶母上柱香再走。”
不等魏恒发话,魏弛忽地拔高声音,神情颇为阴狠,嗓音也显得极为尖利:“为何不能来,乃魏氏名正言顺嫡子,有何不敢见人,即便要走,也不是该走。”
他说这话时候,目光灼灼,
倘若从前,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可如今识破他面目,让她如何能够心安。他这样性子,保不齐日后做出更为可怖事,何况她也不知魏玠究竟是否是兄妹通*诞下子嗣,这样血脉,实在是……
翌日天明,府中已经开始法事。
来魏府祭拜士族有如过江之鲫,并无几人是真心为大夫人而来。
薛鹂穿着素衣,头乌发上并无多余簪饰,越发显得清冷柔婉,不止是男子,连途径女郎都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清早时分,魏礼也随着魏恒回府,薛鹂缩着身子躲在姚灵慧身后,不想被魏恒看见。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猛地想起梁晏存在,而后抬起头频频寻他,果不其然在众郎君中找见他身影,恰好梁晏也望见她,二人皆是怔愣下,彼此脸上都没有多少欣喜,反是无可奈何怅然。
她说完后,将魏玠往外推推,却被他攥住手腕,又次承受他略显激烈吻。
薛鹂此刻才察觉出魏玠心情不佳,似乎连亲吻都带着急躁不安,她拍拍魏玠肩,低声道:“逝者已矣,表哥莫要难过。”
魏玠吻稍稍移开,额头抵在她肩上,微热呼吸拂在她颈间,嗓音略显喑哑。
“鹂娘”,向不容她拒绝魏玠,语气中竟也有不安试探。“你可愿嫁?”
薛鹂是个极擅于虚与委蛇人,因此应下魏玠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根本不用太过犹豫,然而此刻,她却不知为何有片刻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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