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额头抵着他肩,双手紧紧揪着他衣衫,又含糊不清地说些什,赵郢没有听清,疑惑地低下头。然而这次她话却清晰许多,连魏玠都能听清二楚。
“表哥……”
轻飘飘声,让赵郢身躯霎时间便僵住,然而很快他又觉着无甚要紧,薛鹂被魏玠囚那样久,定是梦中受惊吓,唤声表哥也不能说明什。他想通后正要出声安慰薛鹂,便听到身后人低笑声,这意味不明笑声落到他耳朵里,似是讥讽又似是得意。
赵郢立刻便恼火起来,强忍着不满拍拍薛鹂后背,让她好好躺回去休息。
而后转过身才恶狠狠地瞪魏玠眼,冷声道:“先生方才不是有要事与相商,
医师已经先赶到,正在榻前候着。走到屏风处能感到股凉意。魏玠眼便望见两座消暑冰鉴,里面放着瓜果。小案上有碗撒蜜果甜汤,显然是酥山冰酥化。
魏玠看到这些,不禁皱起眉,股愠怒从心底冒出来,让他面色都冷然几分。
赵郢扑到榻前去探薛鹂额头,医师连忙道:“薛娘子近日用太多冷食,恐是伤到肠胃。待她用药,再休养几日,切记照看着娘子吃食,莫要只顾着口腹之欲忘自己身子……”
赵郢听着医师话,不由地心虚起来,抿抿唇,干巴巴地应道:“知道。”
他碰碰薛鹂,温热手背比起她脸颊已算得上是冰冷。夏日里发起高热,实在不算件好事,薛鹂额上出层薄汗,白皙皮肤也都透着红晕,呼吸都是滚烫。
由自主地紧张,生怕魏玠忽然点他名字向他问话。
侍者说薛鹂病倒,赵郢立刻放下未完事,让人去叫医师,他先回去看眼薛鹂。
赵郢步子走得很快,边走边问那侍者:“鹂娘怎得好端端病倒?是不是你们没有照料好她?”
侍者慌乱道:“奴婢丝毫不敢怠慢薛娘子,恐是娘子她旧疾未愈……”
直走到院落前,赵郢才察觉到身后沉默路魏玠。
赵郢手才触到她,她便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双手臂蛇般地缠上去,勾着他往下压。
“鹂娘……”赵郢鲜少见薛鹂这样主动,何况又是在外人眼前,他不由地有些惊讶,然而想到身后有个魏玠,他立刻又觉得几分解气。索性将薛鹂把捞起来,任由她攀着自己。
“鹂娘,来看你。”他说完后,薛鹂哼唧两声,嗓音娇而腻,如同股温水浇在他身上,让他身子也跟着发热。
“不想喝药……”薛鹂睡得昏昏沉沉,又小声地说句,似哭非哭,更像是在撒娇。
赵郢听清句,笑道:“喝药怕什,口便没。”
“你为何也跟来?”赵郢语气很是不耐,烦躁道:“鹂娘定是不愿见你,你若来,岂不是更要惹她烦心。”
魏玠没有反驳,只是淡声道:“方才还有要事未与世子交代。”
赵郢见魏玠态度不卑不亢本就不悦,想到魏玠对薛鹂情意后,他心中又是阵烦躁,瞥魏玠眼,心底忽地生出些恶意来。
倘若魏玠当真喜爱鹂娘,亲眼见着他与鹂娘郎情妾意,心中定是极不好过。
想到此处,赵郢说道:“既如此,先生便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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