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蕴想要在薛鹂脸上找出丝羞愧,然而即便她看得再细致,薛鹂表情也是平静而和顺,露出从容如魏玠般,仿佛带着能将人刺伤尖锐。
薛鹂将发丝拨到耳后,轻轻笑下,不以为意道:“你既已经知晓,也无话可说。”
魏蕴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她倾慕究竟是何人,还是说确是她自以为是,她眼中薛鹂也不过是虚影,那个娇柔惹人怜爱鹂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本不想让你知晓,谁料你会将关起来,如今你明白也不过是平白伤心,何必呢?”她不曾舍命去救魏蕴,甚至连落水都有她份算计,魏蕴也不傻,知晓她水性好,自然也都能想明白。养在高门之中贵女,听惯旁人恭维,时日久也都当做是真话,想必是极少受挫,发觉敬爱叔父堂兄,甚至是交好友人都是另副模样,心中悲愤也是在所难免。
“总好过继续被你戏弄,将真心错付。”魏蕴语气不善,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从前有过些许误会,如今已经说清,想必经此役,他身上污名也能洗净,还望你们莫要因那些传闻误会他。”
薛珂脸色冷下来,压低声音,斥责道:“鹂娘,你年纪尚轻,又是介女子,不知悉其中利害,便是他有功在身,那些污名也未必洗得干净。他城府深阻,爱憎难以见于容色,数次掳走你不说,为逼你就范还曾对你用毒,可见他心机险恶。往后世家名门再难容他,你莫要犯傻。“
薛鹂当然知晓魏玠是何种人,只是姚灵慧与薛珂对她却不大解,仍当她是乖巧柔婉却受无妄之灾可怜人。她也不好将自己当初招惹魏玠算计赵统事说出来,只能想法子先压下他们怒意,正当她想要再解释时候,却听到声呼唤。
她朝着台阶上看去,魏蕴立在那处望着她,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也是说不出寒凉。
薛鹂垂下眼,小声道:“此事日后再议,与表姐有话要说,阿娘且放心,切都好。”
薛鹂叹息道:“姐姐说话好生奇怪,倒说像是个负心人般,可就是这副模样,姐姐看走眼,往后可要仔细些。”
“往后不想再见你。”魏蕴板着脸冷声说完后,薛鹂笑意不减,直到看着魏蕴转身离去,她才放下车帘,倚在车壁上轻叹口气。
总是要装出副良善温婉模样,她自己也会觉得厌烦,若说舍不得,还是有些,谁不愿意讨人喜欢呢,可她本性如此,不喜欢便罢,还能如何。
薛
姚灵慧不好在魏府面前与她争执,以免传到魏玠耳中引得他心生不满,只好冷着脸随薛珂离开。
薛鹂没有要下马车意思,魏蕴也没有从前那样张扬跋扈光彩。她竟不由自知想起许久以前,她故意算计魏蕴,穿着身榴红衣裙,魏蕴便坐在马车上目光凌厉地瞥她眼,连讥讽人时候都是十足傲气,而那身榴红裙也如同她清傲般,从她身上褪去,薛鹂此刻见她只觉得苍凉。
魏蕴怀有身孕,因此走动很慢,在离马车还有两步时候停下,薛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声唤句:“魏蕴。”
听到她呼唤,魏蕴忽然嗤笑声,眼神也变得凌厉。
“薛鹂,你也是骗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