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照鲜少露出这样表情,魏玠越发疑心,而后便见晋照上前步,将张纸送到魏玠面前,上面罗列着薛鹂抓来药有何作用,张医师甚至还在末尾处写上宽慰他话。
魏玠捏着纸页,言不发地僵坐着,好会儿才捏捏眉心,是丝毫都笑不出来。
“误会场……你去同张医师,罢……不必管。”魏玠无奈地叹口气,好似特意命人去解释,倒显得是他自觉羞耻,还要强行辩驳。
晋照也是神情复杂,见魏玠面色愈发阴森,忍不住说道:“还望主公保重身体。”
魏玠没好气道:“你先出去。”
“这棵树伴长大成人,往后也能伴着你老去。”
他嫉妒梁晏曾见过幼时薛鹂,能被她心心念念记挂许多年,而那些过往都与他没什干系。他要占据薛鹂往后,要她也时刻记着他,无论遇到何事,都不会忘记二人之间点滴过往。
薛鹂没有听出他话外之音,点头道:“也好,总比这棵桃树好,省得每日落蚊虫进来。”
午后薛鹂在榻上小憩,魏玠在书房写好书信,整齐地夹在他给薛鹂挑选书册中。
他想许久,就此放过薛鹂,让她将自己忘个干净,无牵挂再与旁人恩爱,他实在是做不到如此大度。倘若是从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杀薛鹂,让她允从前诺,与他葬在起,死后继续陪伴他。
虫子从枝上掉落到窗棂,又爬到小榻上,吓得她从榻上跳起来抖个不停,最后还将衣裳都脱,见到没有虫才安心
玉衡居那棵海棠树极好,等到来年早春长势弱时候,他命人将海棠移到此处,若是他命不久矣,能葬在此处日夜伴着她也好。
正当他沉思时候,抹柳色身影跑进屋子,几步便到他身前。
薛鹂身上被日光晒得发烫,仍要往魏玠怀里钻,边钻边将外衣剥下去。“你身上好凉。”
他屈起手指,敲敲旁冰鉴。
他每看
只是如今他望着薛鹂,总是要舍不得。薛鹂胆子小,怕疼怕苦,见虫子都吓得哭叫个不停。他知道薛鹂定是不愿同他赴死,如此想,似乎连他也不大愿意。
他还是想要薛鹂好好活着,好过无声无息地躺在地底,随他烂作枯骨。
即便他死后,他也要薛鹂时刻记得他,魏玠这个名字,要胜过这世上千千万万人,注定与她命连在起,如同她骨血般,此生都无法剔除。
晋照将薛鹂去医馆事告知魏玠,想到薛鹂从前瞒着他胡乱配药事,他神色不禁凝重几分,说道:“将药送到张医师那处查清。”
夜里晋照回来复命,魏玠剧烈地咳嗽过后,习以为常地饮口茶,将口中腥甜压下去。见晋照面色古怪,他也皱起眉,说道:“但说无妨。”
“命人取冰鉴来,你若要用冷食,记着自己身子。”
他说完后,薛鹂趴在他怀里,闷声道:“莫说,你身子何时才好?”
魏玠答非所问道:“窗前树,换成海棠如何,玉衡居那棵海棠甚好。”
提起那棵海棠树,薛鹂便忍不住想起魏玠曾掐着她脖颈,说要将她埋在树下日日伴着他,只是从前想起来觉得可怖,如今却只剩下好笑。
“你这人好生古怪,总惦念着棵树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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