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康打车来到省立医院。
他心焦极,与白日里跟踪女儿时心境完全不同,脑海中盘旋着惶恐与悔意。
在对宋姣说过重话后,宋以康就有些后悔,但他又气恼宋姣拿那假托词糊弄自己,撑着不肯松口。
现在他却忧心着宋姣,催促出租车司机快点,再快点。
宋以康按照那个陌生号码给出地址找到病房,看到守在宋姣病床前许今朝。
许今朝冲动接电话,却也不知应当如何开口,谁知对方也没出声,通话时陷入寂静。
又过片刻,听筒里夹杂些微电流声苍老哑音问:“姣姣,发消息你看吗?”
许今朝回答:“宋姣发高烧昏过去,现在睡着,应该没看。”
原本疲惫低沉着声音立刻抬高:“宋姣怎?”
许今朝道:“在苍江边吹冷风,人都烧糊涂,她在省立医院,你要过来吗?”
堤坝边野草能没过她大腿,即使是人工修成小径石板里也横钻出许多草叶来。
这次好像没有蚊虫叮咬,她往前走啊走,走到太阳下沉,黑夜来临。
她筋疲力竭,躺在长椅上。
仰面是夏夜星空,她轻声说:“妈妈,好想你啊,爸爸不要……”
宋姣在迷梦里哽咽,许今朝直侧耳听她这些没什逻辑梦呓,心脏跟着发胀作痛。
听到Omega小小喊声,急忙回答:“在呢。”
宋姣并不清醒,她只是在迷濛里感觉不到许今朝在,这才着急喊叫,听到声音就安心下来。
她沉入梦里,梦到父亲责骂自己:
“早就知道你没有心,你妈妈死,都不为她流泪,怎会有你这样女儿!”
宋姣难受极,她跟父亲解释,说不是,她那会儿还不懂认知感情,她不是不爱妈妈,不肯为妈妈难过。
他其实隐约有预感会是她,但宋姣现在躺在病床上,张小脸烧得通红,紧闭着眼睛,宋以康眼中就再看不进其他人。
许今朝侧开
“这就去!”
许今朝告诉他具体病房位置,听到那头兵荒马乱,似乎在忙着出门。
她知道宋姣锁屏密码,挂断电话后解锁,调出宋以康号码,拿自己手机给他发短信,重复地址。
回到病房,宋姣还昏沉睡着,许今朝用指背轻轻触碰她脸颊,还有些热,但比先前好多。
Alpha在她耳边小声安慰:“别怕,你爸没有不要你,他很关心你。”
又过会儿,Omega不再说梦话,似乎已经睡沉。
寂静病房中响起手机铃声。
许今朝左右张望,最后从宋姣风衣口袋里翻出音源,手机屏幕显示:爸爸。
如若在先前,许今朝不会代宋姣接这通电话,毕竟自己身份尴尬,可她刚听宋姣那多关于家人呓语,实在替她难受。
她起身走出病房,按下接通键。
她只是不会,她那时候还不会呀……
可梦里父亲不听她讲话,把她赶出门去,摔上门板:“你走吧,不要再留在这个家里!”
宋姣恍惚又回14岁那个周五,学校放假,自己悄悄挤进往北岸去公交车。
她想着,妈妈不在,爸爸恨不能跟妈妈起走,自己在家里也没什意思。
公交车摇晃着路向北,少女她在临近跨江大桥站台下车,步行往江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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