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箱子上长吁短叹，叶庭则看着时刻表，寻找下
班车
站台。无论如何，他要把少年送走。
然后他感觉
“叶庭！”少年炸毛
，“放
下来！”
叶庭恍若未闻。
人和箱子已经进车站，少年气鼓鼓地困在胳膊中间，瞅着叶庭侧脸——他画无数遍侧脸。
他忽然揪住叶庭领子。对方低下头来看他，他往上凑，吻对方嘴唇。
温热，柔软，他思念已久触碰。
“英语？法语？意大利语？”
少年持续摇头。
“瑞士官方语言个都不会，”叶庭扫眼他腰线，少年个子固然长许多，身板还是瘦弱单薄，衬衫下腰不盈握，“腿不好，肠胃不好，气候也不定适应，你来这里干什
？找病生？”
少年据理力争：“北京气候都能适应，瑞士为什不行？”
这倒无言以对。
对峙会儿，叶庭摇摇头，摆明不吃这套：“换个好点理由。”
“说是实话。”
“去年回家时候，你连脸都没露。”
“有签售会嘛！”少年大喊冤枉。
叶庭懒得跟他纠缠，看看表：“下班伯尔尼车在五点半，跟你起去，送你到机场。”
见到少年时，他有瞬间失神。
少年还是很漂亮。当然，从12岁那年初见，他就直很漂亮。小时候像个精心雕琢人偶，而现在，隔着4年时光，褪去懵懂和稚嫩，带上弱冠之年独有青繁。
五官和脸型长开，头发染成银色，还戴上黑色美瞳，遮住冰蓝色眼睛。就算是年少相知自己，乍看都没有认出来。
少年看他许久没有反应，又隔着马路冲他招手。
他还是言不发。
这触碰转瞬即逝，因为叶庭往后仰，中断这个吻。
他看着少年，少年也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里有点失落。
嘴唇上触感还在，叶庭试图把它从脑中驱散：“你现在还学会耍流氓？”
“有用吗？”
“没有。”
“胃比以前好多，”少年认真地说，“不会英语，不是还有你在吗？”
叶庭语塞。
既然说不过，他就直接上手。反正在体力这方面，少年从来没赢过。
他把两只手放在行李箱两侧，把少年围在双臂中间，连人带箱子往车站里推。
少年似乎也没想到他这难搞，落下风就直接动手。少年用手去推胸前胳膊，理所当然地没推动。
少年用手握住行李箱边沿，透过美瞳瞪他：“你凭什赶走？”
叶庭看着他，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要换以往，他皱眉，少年已经乖乖地推着行李箱走。但现在少年动不动地坐在行李箱上，仿佛自己长在上面似。
叶庭目光就像瞭望塔探照灯似，照得少年心里发慌。
叶庭缓缓开口，问他：“你会德语吗？”
少年摇摇头。
少年歪着头，觑着他脸色，叫起全名：“叶庭。”
这声熟悉呼唤让他回过神来，他皱起眉，带着不快神情穿过马路，走到少年跟前：“你怎跑到这来？你个人出国？”
对方沉默地看他会儿。
“那怎办呢？”少年无奈地说，“这想你。”
叶庭盯着他，他深情款款地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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