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叶庭说，“你
直以为你爸妈死吧？”
曾厉突然抬头看向他。从他记事起，就直待在这个脏、乱、阴冷
院子里。他和所有孩子样，问起过自己父母，阿姨告诉他两个人都去世，他就信，直信到今天。
“阿姨跟所有孩子都这
说
他颤抖着回头看叶庭，对方静静地回望。
曾厉脑子嗡下炸开。
叶庭起身朝食堂门口走去。曾厉咬着牙，从椅子上跳下来，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到楼梯口，四周无人，曾厉突然扑上去掐他。叶庭之前威胁他全忘，他现在就想杀他。
叶庭没有躲闪，任由他扑上来。这人冲昏脑袋，动作完全不得章法，根本造成不什实际伤害。叶庭用手把他胳膊从自己身上剥下来。
女人听到这话，扭过头，奇怪地看着叶庭。
“他有癫痫，很容易发病，”叶庭说，“
们上周闹着玩，他突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抽，差点死。”
听到这话，女人手僵在半空，有些进退两难。
曾厉瞳孔快烧起来。他用尽浑身力气，才勉强把声音控制得温柔点：“不是这样，没病。”
“院长那儿有档案，你们看看就知道，”叶庭接着说，“你看他现在挺正常，那是还没到发病时候，真发作可恐怖。而且这病治不好，花多少钱都不行。搞不好有天你们出门回来，就看到他倒在地上。”
生样，坐得板板正，手放在膝盖上。
“在这里过得苦不苦？”女人温柔地问他。
曾厉摇摇头：“不苦。”
“饭好吃吗？”
“好吃，”曾厉说，“不挑食。”
曾厉往前摇晃下，跪倒在地，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叶庭抱起双臂，在旁边冷冷地看着。
“九年，你还是这自欺欺人，”叶庭靠在扶手上，声音低沉却清晰，“如果真有人愿意领养你，你就不会在这呆待到现在。”
“你……”
“真觉得你很可悲，你再讨好那些阿姨，再乖巧，再听话，她们也不会把你当成自己孩子。如果她们真对你有感情，就不会把那些好衣服拿回家，给自己孩子穿，”叶庭耸耸肩，“在这住九年，你居然还对大人抱有希望。”
曾厉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试图攻击他，也许是在和这个事实做斗争，也许是这个事实把他击垮。
他每说句，女人脸上笑容就僵硬分。到最后，那只手轻轻碰下曾厉头发，就缩回去。
年轻小夫妻又强撑着聊两句，走。
之后又来几个人，无例外被叶庭轻描淡写几句话吓跑。最后对领养人是工程师家庭，谈吐高雅，家境优渥，也是曾厉最后希望。
他们甚至没等到叶庭把话说完。
曾厉看着他们背影，感觉浑身血都凉。跟这时候相比，发病时抽搐都更好受些。
女人笑容扩大些，眼睛弯弯地问他：“你想要个新家吗？”
这还用问吗，叶庭在旁边想，他连揪着衣服指甲盖都在吼着“想”。
曾厉激动地点点头，整个人快从椅子上跳起来。
女人怜爱地看着他，伸出手，想摸摸他脑袋。
就在她手快触碰到曾厉头发时，叶庭开口：“你最好别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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