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诺把自己旧电脑送给叶庭。买新电脑当然不是难事,但冯诺隐约察觉到,这孩子对他人好意会心生惶恐,所以最后选个折中方案,减轻他心理压力。
每次在冯诺那里上完课,叶庭就把电脑拿出来,对着教材个个敲代码。现代社会太可怕,他13岁开始学编程,已经晚4年。
在家长放养风气下,到期中时候,他成绩毫无起色,依旧垫底。
这就是学习方面基本情况。
文安对此不做评价。他没上过学,对成绩、排名、考试、升学毫无概念,也不知道北京疯狂内卷教育现状。
太可怕,这群人根本就不休息。放学就立刻奔赴各个辅导机构。周末上竞赛班,假期去集训,比生产队驴还勤快。
叶庭试图与这股滔天巨浪做斗争,结果被轻而易举地拍死在沙滩上。
第次周考,叶庭语文就考48。虽然他文学素养确实堪忧,但不及格还是第次。看着惊心动魄红笔印记,他感到十分屈辱。
为什要考比课本难倍文言文和诗歌?他怎知道“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是要表达“隐退幽居之愿”,“朋友数,斯疏矣”是说不要对朋友过分唠叨?正常人看都觉得这是说朋友数量少吧!
他觉得自己是正常人,同学都是变态。
文安手术很成功,不过骨骼还会持续发育,医生提醒家四口,最好每年来医院检查次,防止髋关节生长后再度发生错位情况。
但至少现阶段,文安髋骨恢复到正常角度。在宏图班开学那天,他已经开始复健。
叶庭没法直待在病房,但每天放学后会来看他,陪他在减重步态训练仪上进行锻炼。
每次叶庭来时候,文安都会问:“学校,开心?”
叶庭之前放学表情给他留下阴影,他总觉得学校是个不好地方。
叶庭接着又报告社交方面情况——他又惹上麻烦。
真是点都不令人意外。
他不知道这是怎回事,好像自己天生是个霉运磁铁,站着不动都会有人碰瓷。他不交朋友,不参加集体活动,不讨论题目,以互不干涉确保生活平静。他在班里唯存在感,就
变态。
“别急嘛,”冯诺说,“你考这个分数是正常,人家在暑假提前把课上完,你在医院做护工,怎跟人家比?”
真会安慰人。
“努力就好,”冯诺接着说,“卷不过就不卷。咱又不是天才,干什都干得好。这大好年华,找点自己感兴趣事,做好那件就行。”
叶庭看着桌上那本《9岁开始学Python》,点点头。
叶庭每次都说开心。他仔细观察着叶庭表情,好像确实比之前轻松,看来这个学校没有上个可怕。
他又让叶庭告诉他学校发生事,整天待在病房里太闷,听听别人丰富多彩生活,就好像自己也经历过样。
其实叶庭生活并不丰富多彩,不过他还是认真汇报。
首先,学习方面,他从名学霸光荣地沦为倒数第。
宏图班老师讲课飞快,好像生怕学生理解他话样。同学个个多才多艺,乐器、编程、歌舞、演讲、机器人、数学竞赛,天似乎有五十个小时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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