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考完语文
，对面很快回消息过来：“这
快？”
“没做完。”文安发语音，他打字很慢。
方夜发个摸摸头
表情包，文安回个猫
第
位声音满含悲悯：“当初就不应该把他们生下来，父母也受苦，自己也受苦。”
西装革履男人从身边走过，文安赶紧低头，不让他们看到自己脸。
领导们走，话却余音绕梁，像根刺样扎在心里。
之后，听说中考开始报名，文安犹豫会儿，决定去试试。并不是觉得能考上，而是想看看，跟他差不多年纪孩子，对社会有用孩子，不会吸家人辈子血孩子，到底是什水平。
晨曦班班主任很为难，觉得没这个必要，最后还是不好意思让他放弃。特殊学校没有考场，为让文安考试，老师还特地把他送到隔壁中学去。
这篇文章——准确来说是所有文章——受到家长和老师们致好评。
老师评：生动形象，富有生活气息，极有代入感。
冯诺评：对日常观察细致入微，带有生活化幽默。
郑墨阳评：语言简洁，主题大众，能获得普世性认同。
叶庭评：有趣。
还痒。
它好像在肩jiagu上，
扭脖子，
弯腰，
手指伸得老长。
晨曦班，个聚集自闭症、语言障碍、唐氏儿患者地方。晨曦这个意向很美，好像他们是清晨朝阳，前程远大，充满希望——其实不是。
这个班孩子很少有参加中高考，初中学历都遥不可及。
文安已经是班里最好学生，至少会写字，还能读懂故事。上级领导来视察时候，老师还当众朗读他作品。
这是他在暑假写，方夜直鼓励他记录生活中发生事，他就把所见所感录音，然后再整理下来。中考时写作文，就是这系列中篇。
老师在公开课上念，是另篇。
这场探索飞速结束。文安发现语病题就看不懂，更别说诗歌和散文。
于是他只得竭尽所能，把会写作文写上去，然后交卷。下午英语他直接弃考，母语他都学不会，更别说外语。
考完试，他把手机拿出来，给方夜发条信息。虽然他语言能力进步迟缓，但他们课还照常上着，因为教授认为需要长期观察才能做出个完整报告。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关键期假设已经证实。
不过，这个课程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文安收获个朋友。
老师在讲台上朗读完后，再度夸赞番，台下响起热烈掌声。领导还站起来，对老师教学成果和学生学习进步表示赞赏，说得文安很不好意思。
下课后，午休时间，文安拿着素描簿，跑到校园里棵银杏下面画画。
画着画着，他隐隐约约听到路上传来交谈声，听起来像是视察几位领导。
“17岁，”其中位说，“就写出这种东西，这些人对社会有什用？”
“你能指望他们自力更生？”另位说，“要父母养，要国家养，总之就是帮吸血虫。”
结果，
手指离它还有寸长，
可恶，
快痒死，
却挠不着。
标题：挠痒痒
背上很痒，
但挠不着。
它好像在正中央，
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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