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毕业后，方夜在外国语大学
语言学研究所工作，方向仍然是社会语言学。她笑着跟文安打招呼，从包里拿出
几个绘本。
“
有同学在出版社，他们买下LeoLionni版权，”方夜把绘本递给他，“这是他们样书。”
文安雀跃地接过来，看到封面就“哇”
声，这两天焦躁和不适消减许多：“谢谢。”
绘本界大家有很多，但LeoLi
“别说话，”叶庭找出几个冰块放进水里，递给他，“含热就换水。”
文安含着嘴冰水，看着叶庭吃完早饭，把电饭锅洗，然后上楼做卷子。路过他身边时候，还摸摸他脑袋。
文安端着冰水，神思飘忽地上楼。他鼓着腮帮子，把面包虫找出来，坐在玫瑰旁边，给他喂食。夏日炎热，玫瑰正待在缸子里面石头下纳凉。
文安把嘴里水咽下去，把手指伸进笼子，摸摸它背上绒毛。
玫瑰把只爪子搭上他手，八只脚并用地爬上来，扒在他手背上。
男生之间看到点什
也是很正常吧，如果集体住宿话，大家去公共浴室，不是都能看到吗？
他默念着“很正常”坐下，看到桌上有白粥，大概是昨天叶庭用电饭锅定时。水明显放少，粥比平常粘稠很多。但文安没注意到，因为叶庭只穿裤子，上身还是空无物。
这该死、炎热夏天。
文安咬咬嘴唇，拿起勺子喝口，猛地哆嗦，从舌头到喉咙全麻。
叶庭听到抽冷气声音，回头看，立刻倒杯冷水拿过来：“刚盛出来，怎不试试烫不烫？”
反应像是被踩到尾巴猫。
“你怎又进来？”文安质问他，好像这不是他卧室。
叶庭指指柜子：“换衣服。”
文安想问“你不能出去换吗”，又觉得这要求不太合理。就在这时叶庭已经解开浴巾，开始穿衣服。
有什东西从文安眼前晃而过。
“你好幸福，”文安说，“什都不用想。”
玫瑰理所当然地没有回答。
文安又叹口气，弯曲手指，示意它下去。玫瑰爬回缸子里，继续安静而忧郁地待着。它最近没有以前有活力，文安算算它寿命，大概是蛛到中年，对世界产生倦怠。
文安喝口冰水，把下巴搁在手臂上，隔着玻璃跟它面面相觑。
等嘴里疼痛和灼热感消失，方夜就来。
文安边喝水边摇头，他脑子从睁眼就没转过，他连自己喝是粥都不知道。
“张嘴给看看。”叶庭用手捏着他两边脸颊，俯身看着他。
文安张开嘴，这动作完全是肌肉本能反应，脑子毫无启动迹象。
“起泡，”叶庭皱起眉，“他们才走天，就把你搞成这样。”
文安想说跟你没关系，但张着嘴，只能发出模糊声音。
这完全是意外，文安又埋住脑袋，完全是意外。
叶庭泰然自若地换完衣服，让他下楼吃早饭，脸上毫无情绪波动痕迹。当然，他们在起生活这多年，这只是日常个小插曲。
文安晃晃脑袋，想把那东西残影晃出去。
没用。
下楼时候，那玩意儿还在他眼前摇来摇去。他觉得羞耻，又不知道羞耻来源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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