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听到背后风声。他猛地转身,看到陈彦合抄着把刀,朝他冲过来。他往旁边闪开,捏住对方手腕,往下折,腕骨瞬间脱位,陈彦合惨叫起来。
画家右手比生命更珍贵。
他伤害人,也比叶庭生命更珍贵。
很公平。
陈彦合跪倒在地,抱着手腕,大声嚎哭。叶庭反手攥紧拳头,朝他脸上挥拳,让他跌倒在地。
在茫茫时空长河中,始终有个人在等他,个永恒不变原点。
“停电,”文安叹口气,“好冷啊。”
月光缓缓移动,刀刃没入阴影中。叶庭看眼地上人,打破沉默:“马上回来。”
然后,他放开陈彦合。
对方瘫在地板上,大口喘气,汗珠从额头滴落下来。他看着叶庭,似乎是惊异于最后刻停手。
就这样,黑暗忽然消散,如同大风卷过晨雾。
在干什?叶庭看着地上男人想,到底在干什?
陈彦合是在激他。
这个人想死。就像从前样,这个人只想要放纵、肆意、毫无负担生活。这样负债累累、片黑暗未来,他不想要。
自己呢?
黑暗变成真空,深渊失重感袭来。
叶庭扬起刀刃,刀尖反射着寒冷月光。
只要下,切都结束。
刀刃从空中划过。
在刺入脖颈前秒,忽然,屋内响起铃声。刺耳声音如同坠落流星,划破黑暗夜幕。
地步?”陈彦合说,“你上他?他连话都不会说,上起来有意思吗?”
那种感觉又回来。
铺天盖地黑暗涌来,像蚕茧样裹住他,脑子里片空白,只有疯狂蔓延杀意。
正如父亲死去那天。
黑暗像旋涡样,在脚下汇成个深渊。
“这是替文安打。”叶庭说。
推开门,走廊上是皎洁月光。
叶庭走下楼梯,摘下手套,长出口气。夜深风寒,白雾在嘴边缭绕。他抬起头,仰望天上
“怎?”陈彦合讥讽地说,“不敢动手?”
叶庭看着他,收起刀。“这样太便宜你。”
陈彦合脸色阴阴,迎着月光,苍白得瘆人。
“会时常来看你,”叶庭说,“会保证,你未来每天,都很不幸。”
说完,他转身离开。
因为十岁过往,自己遭受过多少非议和磨难?
现在和那时不同。那时是无心,现在是有意。
见叶庭没有回答,话筒对面顿顿,又问:“你什时候回来?”
你什时候回来?
失重感骤然停住。
刀尖悬停在脖颈上方。
叶庭认出,这是自己铃声。这个时间点,会打电话没有别人。
他缓缓放下刀刃,左手仍然掐着陈彦合脖颈,右手伸进口袋,接通电话。
文安声音传过来,似乎是刚睡醒,黏腻尾音里带着丝委屈:“你去哪?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就这样。
叶庭瞬间攥紧刀柄,刀尖危险地往下压压,眼见就要没入皮肉。
“是真,真,不想杀你,”叶庭说,“但你让这件事变得太难。”
这是绝好机会。几个街区停电,没有监控,夜色深沉,即使有人在街上看到他,也很难看清容貌。
杀他。
他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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