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辞山又等会,见季慕确实不想理他,只好推着轮椅到自己床边,撑着把自己挪到床上躺下。
他们卧室里两张床分开睡。
他在知道出事后依然有omega会代表皇室跟他联姻时就这样做。
本来另张床应该是放在次卧,结果结婚当晚,季慕知道后不说话,连着好几天个劲儿地哭,他才逼不得已做出让步,两张床放在主卧两边,中间隔着大段距离。
虽然现在看来,这也不过是他理想化自欺欺人手段罢。
越辞山不得不而再,再而三地开口跟他讲话,也多多少少摸清点他脾性: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小事上突发奇想地使性子,顺着他来就是。
有时候不知怎地不说话,那般就是哪里惹到他生气,得哄。
刚开始他不知道这是生气,也不知道生气需要哄,更不知道该怎哄,季慕没少为这事继续闹脾气,自己不说话他就能直折腾,摔东西、不答话、事事逆着他来,他费个多月才找到点似是而非窍门。
极少数时候会哭,那都是在越辞山态度十分坚决些事情上。
季慕在他面前哭,越辞山就在旁边坐着,不说同意,只说别哭,结果往往最后也还是没能完全坚持,两人各妥协步,这事才算过去。
门外卧室道很重摔东西声音。
越辞山心里叹口气,从无数黑暗诡异想象中抽身出来,撑着自己站起身倚着墙壁,浴缸自动排水,他从熟悉位置摸过浴巾擦干身体,草草套上浴袍,又缓慢艰难地把自己挪到轮椅上,用左手转动轮椅向外去。
这次又摔什?遥控器?马克杯?还是他手机?浴室到卧室短短段路,越辞山想过所有卧室里可能被季慕拿来摔着出气东西。
他推开门,又叹口气。
回来时从他说完那句话季慕就直沉默,推他回家,帮他放水洗澡,句话都没有说过。
越辞山又等会,感觉自己被子里温度已经足够暖和。
眼前是空茫茫黑暗,辨不清前面到底是路还是万丈深渊。
他叹口气,“过来。”
卧室里片安静,然后传来窸窸窣窣响动,omega赤脚踩在地上声音轻微地像是片叶子落在水面,接着他被子侧空,轻微凉气先涌进来,然后是具温热细腻身
今天倒是没有要求什,那应该就是单纯生气。
要是他哪句话意思不对,要就是他固执觉得自己语气太重。
越辞山脑海里不断回忆着今晚跟季慕对话,凭记忆推着轮椅到季慕床边,问他,“摔什出气?”季慕声音不是很清楚,估计是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生闷气,“你手表。”
越辞山阵好笑,“你倒是会捡贵摔。”
顿顿,语气又尽量缓和些:“还生气?是话说重?”季慕不说话。
生气。
他想。
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哪里惹他生气。
但他多少已经摸到点儿应对办法,毕竟他总是会惹季慕生气。
季慕已经跟他起生活三个月,尽管开始时他再尽量避免与季慕交流和接触,但架不住季慕天三次作闹,有事没事地折腾他,像深山老林里唯只叽叽喳喳麻雀,不理他就可以直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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