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辞山在心里叹口气,他想起来那次宴会上季慕反常态沉默、后来江盼找上门时他赌气般“叫床”,他那时候也只是以为季慕可能因为他为救人受伤这件事不满,现在却莫名也可以有新解释。
或许是季慕
他想起上次在帝都,提及他意外时那场无疾而终谈话,自然又坦荡地开口:“刚从火场被救出来那会要比这疼多,你……”“干嘛提这个。”
季慕打断他,声音里闷闷不乐意又漫上来。
越辞山顿顿,感觉自己好像从季慕向来飘渺无定情绪和想法里,抓住那点儿灵窍。
他试探道:“你不高兴?”季慕没说话。
于是他下句话就变成肯定语气:“你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季慕坐在防护栏杆头,抱着堆水果薯片,边吃边跟他讲话。
他咬着牙坚持走个来回过去,季慕就给他喂口吃。
再走个来回。
再喂口。
不会儿工夫,越辞山满身是汗,粗重地喘息着,倚靠着墙壁坐到垫子上休息。
季慕发情期结束后,越辞山去几次医院。
他是自己去,没让季慕知道,怕他失望。
他去重复做几次精密检测,他手腕和腿部本来就是因为烧伤缘故才愈合缓慢,现在已经几乎长好,只要继续段时间康复训练,就能恢复到能够正常生活水平。
只是他眼睛,不知道是淤血压迫神经,还是浓烟熏坏眼睛本身,医生表示他可以尝试开颅手术清理淤血,但能否恢复视力无法保证。
他并没有给越辞山提出建议,这代表希望虽有却仍然渺茫,他也无法忍心让越辞山再次承受看到希望又破灭痛苦。
但接下来,他思维又开始混乱。
季慕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是因为他再次进去救人,还是因为那个人是江盼?要是时间倒退几个月,在他们那次去帝都之前,他大概都不会意识到第二种可能性存在。
结婚之前他与季慕并不认识,江盼跟季慕也不相熟,况且他虽有好感,但与江盼直只是朋友身份。
他没有跟omega这样亲密相处经验,更遑论之前不解季慕大概是心思敏感人,确实从未想过这种情形。
季慕还坐在防护栏杆上,他略略偏头,就抵住季慕腿。
季慕用脚轻轻蹭蹭他胳膊:“开始疼吗?”长久未使用肌肉开始略微有些萎缩,在强迫使用它们康复训练中变得酸麻胀痛,他能感觉到血管和神经微微鼓动着,下下带出绵延钝痛感。
并没有剧烈到难以忍受,只是细微悠长地不肯放过他。
越辞山抬手擦下脸上汗,放松身体靠在墙上,碰在季慕腿边,“还好。”
他说,接着想换个话题引开自己注意力,好让自己尽量忽略身体上难受。
越辞山沉默地想很久,让他先把康复训练注意事项发给季慕份,手术事情他再考虑下。
偏宅二楼新辟间康复训练室。
越辞山只跟季慕先说这件事,季慕愣半天,才慌乱又含糊不清地说“好啊”。
康复训练室地上铺厚厚垫子。
越辞山右臂撑着拐杖,左手握住护栏,在两道防护栏杆中间趟趟走过去又走回来,缓慢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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