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甜得很,你肯定没吃过。”
任谁也无法想象到,林知许对甜恐惧几乎深入骨髓,与此同时,他闻到不该属于核桃糕清苦气味,这是劣等迷药味道。
“肚里不舒服,吃不进。”林知许摇着头又躲远些,被褥下指尖已经触到那枚带着锈迹铁片。
下药丁春生本就心虚,见他不肯吃便将包着纸甜糕放在远些桌上,而这个举动也让林知许暗暗松口气,指尖微微蜷起,离开那锋刃。
“肚里不是舒服是吗?”丁春生呼吸开始
“对,你把门打开,给你带好吃。”形同虚设门栓随着推搡晃动几下。
“还想睡。”林知许半闷在被褥间,发出浓浓鼻音,手却探向床板内侧,摸到那片薄刃。
这是当时修缮房屋时落下块薄铁片,他打磨番,用来割断脖颈或大腿上血管足够。
门再次被推得吱嘎乱响,腐锈门栓苦苦支撑几下,从中间断裂开来。
“怎能不吃饭呢,是不是病?”口中吐出是关心言语,可那眼神早已不再做任何掩饰,丁春生转身将门掩上,眼看着门栓已断,他又将门边条边几拉到门前,将路堵得死死。
闷雷阵阵,风雨不断。
又是阵大雨过后,天空短暂放晴,茂密草木绿得扎眼,泥土潮湿腥气充斥着整个房间,随着鸟鸣渐起,扰人蚊虫也活泛起来。
住与主屋是云泥之别,却为自己带来前所未有便利,在这几日内他与父亲联络如鱼得水,通过父亲林知许得知,段云瑞此行目虽扑朔迷离,但他确是在声东击西,试图掩盖着什。
而最近几日,直闭关念佛姚兰君出来,这位地位超然老太太,是有绝对权力将自己逐出门,所以他几乎足不出户,只在夜里回主屋去找些吃。
可即使这样却依然挡不住心怀叵测之人,有节奏笃笃声响起,林知许收回飘忽思绪,盯向那个摇摇欲坠木门。
将脸侧埋进臂弯林知许仅露半只眼睛,他看着这幕,知道丁春生今日必是想得手。
五十块大洋,仍买不下他贪欲。
“今日给你带个好东西。”堵好门丁春生早已迫不及待,他速速坐到床边,伸手就去拉林知许挡着脸手臂,“今天姚婶想吃核桃糕,咱们托她福才得这甜糕,这块舍不得吃,特意给你拿来。”
六瓣花型芡实糕雪白漂亮,上头均匀地洒层晶莹剔透糖霜,里头还明显能瞧见核桃碎,这确是平常人家里根本吃不到甜品。
可林知许仅仅是看到就瞬间双唇便没血色,还未尝试就觉得满口甜腻,喉间溢出不适酸水,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不去看,将身子也挪远几分。
“阿林,睡醒吗?”
林知许眼底瞬间如同霜冻,戾气渐溢,这来又是丁春生。
他贼心不死,胆子却不大,这些时日连哄带骗,先前只是想哄得林知许对他死心塌地,但许是觉得林知许傻傻什都不懂,丁春生开始不屑于掩饰他眼神里凶狠。
这让林知许敏锐地察觉,他应该已经想好后路,得手后取自己性命。
“嗯……春生哥吗?”眼底片清明,可声音中却带着初醒懵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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