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再深究下去引起怀疑,孟冬这边他先按兵不动,那林知许呢?
如果他孤身人陷入险境,那他背后人会不会出手,他自己又是否会撕下面具。
所以当林知许好奇地看向江南时,他心下动,顺势而为,路招摇地引来人拐子,然后再不着痕迹地留他人。
明明只是临时起意试探,却好像事先演练般太过顺利。
段云瑞幽深双眼藏在黑暗之下,锁定在那间破落小院上,他在等,等个结果。
是这附近都是些穷二白人家没人惦记,二是他们三个大男人,料定没人敢惹。
宋焘隐在巷口朝那间半掩着门院子望去,这里纵横交错,也没灯,藏起来很容易。
但在宋焘看来,这几个小地痞随便就能制服,他不明白为何少爷让他们按兵不动,仅仅是跟着。
段云瑞自是有他考量。
他租给孟冬那栋楼已经开业,新歌舞厅叫大世界,比丽都又豪华不少,不仅国人爱去,就连洋人也几乎占半场。
什区别,实在是犯不着大费周章地来救。
黑暗之中,没人发现他右手手指蜷起来,里头握着个叠起弹簧刀,正是刚才交错而过男人偷偷塞进他手里。
这不可能是段云瑞人,定是父亲。
随着推门吱呀声,他们到,直扛着他男人抱怨不已,说等下他必须第个上,另两个在笑话他。
嚓地声,火硝味窜进鼻子,桌上燃起盏油灯,这夜不算太长,三个男人嘀嘀咕咕地盘算着,说个人只准玩小半个时辰,接着又在争辩谁先谁后。
手无意识地探进怀里,直到碰到刚买怀表才微微怔,指腹反复摩挲过凹凸不平纹路,这种久违,熟悉又陌生触感突然让他产生少有踟躇。
十年前自己没有信守承诺,他并没有去客栈救阿棠,他大概是紧握着那块怀表从希望到失望,然后是绝望吧。
自己没有去救他,就如同现在。
蓦地,阵极轻脚步声响起,月夜下个有些
段云瑞利用合作关系安插人进去,对孟冬背景进行调查,可无论怎查都是指向京城,切就犹如调查林知许样,天衣无缝。
唯个破绽,是张从证件上揭下来照片,那上面孟冬还很年轻,微笑眼睛里满是喜悦与憧憬,与现在总是阴恻恻眼神相去甚远,唯相像大概就是那种饱读诗书书卷气。
照片后面是用蓝色墨水书写个字,季。
这是姓还是名,还是其他什,无从得知。
但所有线索就此断,要是孟冬本就清白,要就是他身后有只大手,能通天大手。
藏在身后手指灵巧地将刀转到趁手位置,只要有人靠近他,立刻就能让其毙命,另外那两个,不用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能解决。
可如果段云瑞找来呢,三个尸体,浑身浴血,这可不是划自己刀就能搪塞过去。
父亲交代任务还没有头绪,怎能就这放弃,就算是段云瑞不找他,不过是……不过是几个男人罢,他反正又不是什干净东西。
林知许心头有些发闷,手上却果断,将那柄小刀藏在褥子下,权当没有拿过。
这座小院样子普通,进来时只掩院门,没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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