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瑞忽然发现,他与林知许竟有丝微妙默契,沉默间不过是眼神变化,他便知道林知许信,他在顺水推舟,承认自己是许言礼人。
低低笑荡漾在二人之间,就连顶在额头上冰冷枪管也随着笑声轻微晃动,好像下秒就会被引爆般,令人胆颤。
林知许却随之笑,淡淡,眸子映出灯光,都显得极富光彩。
“他不要,少爷要吗?”
“你能做什?”
那晚不知因何会出现许言礼,让段云瑞误会自己是他人,而自己险些被丢进江里,也让他误以为自己已成为枚无主弃子。
这个身份,比他打造过任何个都要完美,哪怕下秒他毙命于枪下,那也不会牵连到关于桐城切。
所以何不顺势将这窗户纸捅破,是生是死,便也无谓。
紧蹙眉心缓缓舒展,纤长睫毛随着眼睑蠕动而微颤着张开,重新露出那对浅浅眸子。
额上枪管仍是重压,可这双眼仍如汪明澄春水,毫无心机,探到底。
骤然加速脉搏根本逃不过与之紧贴指尖,头顶暗哑声音似笑非笑,却蕴蓄着极端危险气息,
林知许松开无意识紧咬牙关,轻轻吐出口气,阖上双眼。
甚至主动将额头向上抵抵。
不用管段云瑞到底知道多少,他既已知道自己是*细,必然是杀心已定,又何必回答。
枪毙命,这是他所能想到最痛快死法,何乐而不为。
他知道,知道什,知道多少!
这刻喘息还未歇,时间却好似瞬间凝固。
这样近,就连睫毛都根根分明映在段云瑞眼中,林知许那稍纵即逝惊惶与紧随其后故作镇静,又岂能逃过他眼睛。
“少爷在说什?”
双手手腕已被牢牢钳制,拉过头顶,就连垂下两腿之间也被段云瑞膝盖制住,整个人被牢牢钉在餐桌上般,动弹不得。
“什都行。”
“杀人?”段云瑞目光从林知许被桎梏右手收回,旁边还掉落着那只餐
但随后,抹苍凉笑意掠过林知许唇间,仿若块石头丢进水中,眼中那潭水随之激荡,却又逐渐归于平静。
而后,是深深凝视。
段云瑞眼中没有惊讶,他像是早有预料般与之对视,甚至是在欣赏这双早已熟知,却又极为陌生眼睛。
坦诚、淡然、慧黠,还有他这双眼睛天然带着乖顺。
这多情绪糅杂在起,透着惊艳。
“若不是,你已经被许言礼扔进滁江,他已经不要你,你还要为他守节不成?”
指尖轻颤,呼吸停滞。
许言礼?
怎会是许言礼?!
林知许心头震动,却在刹那间串联起切。
方才激喘已渐渐平复,虽然命已全然在他人手上,林知许却还是微抬着下颌,貌似不解地问着。
这真是双漂亮眼睛,许是肤色浅,眸色也比旁人浅些,头顶上星星点点光轻易地穿透眸底,好似琉璃般纯净清透。
段云瑞很喜欢林知许这双眼睛,他回想,大约第次见面留下他,就是因为这双眼。
纯然如玉,现在仍是。
但现在这双眼睛显然已经无法保持懵懂,枪管抵上额头同时,漆黑瞳孔微微紧缩,喉结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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