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刚沐浴过,头发还没干透,垂在脸颊两侧,双眸子澄亮,对自己出现在这里似乎很好奇,这幅神情比下午垂首不语模样更真实
“他是有名不务正业,怎许言礼还要请他做事。”
保险公司?
段云瑞直起靠在沙发上后背,若有所思。
保险公司他并不陌生,在伦萨已不鲜见,去年在江北倒也开家,是国人与洋人合资。
这种新型商业形势前景虽好,但于国人来说很陌生,运营起来也十分复杂,如果只靠许言礼是绝无可能,他必然是与洋人合作。
“你!”段茂真难以置信,“你不知道许言礼总找大哥事吗,怎还能去他公司?”
“不去他公司,难道去他段云瑞公司?”段茂群怒目相视,“他有把当过兄弟吗,走投无路去找他,就让站在荣胜百货里傻等,从下午等到天黑,最后他妈他从后门跑!”
什走投无路,无非就是想拿钱去翻盘,最后输更惨罢。
段茂真不愿再与他多言,可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诶?这晚你不回家去哪儿!”
,那群人为何会找他来谈生意,如今看到段茂群闪躲眼神,切都明明白白。
这是他这个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三哥会做出来事!
“你居然串通别人来害!”段茂真想到那些时日恐惧和绝望,气得双目通红,浑身颤抖,“你知不知道,事情若闹起来会被学校开除,家兄弟,你怎做出!”
“得得,你不是没事吗,再说也骂他们,五百块大洋哪是你能掏出来,是他们太贪。”段茂真干脆不逃,就这大大方方地承认,“你不还趁机攀高枝儿,没损失嘛。”
段茂真直哆嗦,泪水浮上眼眶,却只能恨恨地瞪着,气得句话也说不上来。
最近他直蜗居在江南岸,即使当初抛林知许入江两名手下失踪,甚至得知林知许没死,他都没做太大反应,原来是将精力放在这儿。
“今晚你就住这,明天让人送你回学校。”段云瑞看眼座钟,虽已经近十点,还是拿起电话,拨通肖望笙家号码。
段茂真倒是激动又紧张,这还是二哥头回留他在棠园过夜。
“四少爷这边请。”
楼梯是在走廊中间,段茂真第次上来,好奇地左右看看,可转脸竟瞧见下午见到那个男孩,从左边门内探出半个身子。
段茂真头也不回,
“回学校!”
段茂真当然没有回学校,他赶着最后班车进城,最后踌躇着给棠园打电话,被宋焘接去棠园。
“二哥,就是这样。”段茂真恳切道,“三哥他前阵子变本加厉,听娘说,就连二姨娘嫁妆都让他卖差不多,缺钱缺到眼睛都绿。”
段茂真想想,还是没说上次他被人敲诈勒索就是段茂群出主意,他怕二哥更讨厌段家。
“啧,还瞪着干嘛。”段茂群轻嘁声,“告诉你,找着工作,以后缺钱跟哥哥说。”
段茂真转过头去,心道多少钱也都不够你挥霍,起身就要走,却又被他接下来句话拦脚步,
“许家三少开家保险公司,前几日专门请去做干事。”
“谁?许言礼?”
“对,许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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