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瑞向远处凝去,乌云晦暗之下,池塘水犹如浓重墨汁,枯荷凌乱地败折在水中,与天光相应,在眼底映出副凄切水墨画。
可他眼中却只有融在画里那个人,单薄好像雨旦淋下来,他就会被洇染开来,斑驳不见。
“望笙,帮拿支烟。”段云瑞阻止自己这不着边际思绪,收回目光。
“你脸色怎。”肖望笙取烟给他,目露不解,“哪里不舒服?”
“让你说中。”腾起烟雾遮不下段云瑞略带自嘲笑,“腿现在酸疼。”
段云瑞扬扬手中电报,“伯格竟然要临时增加四成绸缎订单,按们现在产力,根本不可能在个月内交货。”
药品失踪更是让伯格大怒,使他们直良好合作关系产生难以修复裂隙,不仅如此,南桥那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秘密航线已经不再安全,再重寻则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而在此时你又正好遇袭,无法前往南桥处理,这切凑在起,就不叫凑巧。”
“还好第二批药品顺利接到,那条线先停下,容后再说。”
临近年关处处都要忙,药品事已经让伯格信任产生危机,绸缎绝不可再有差池。
更清楚如果离开许言礼,那些环伺在四周,垂涎已久饿狼就会扑上来将他撕得粉碎。
好容易走到这步,他怎能再跌入深渊——
窗缝中阵呜咽,是冬日里阴沉风。
“又要下雨。”肖望笙望望窗外,又将目光转向段云瑞右腿,“伤口可能会有些酸痛。”
“能走路就行。”
段云瑞将烟凑近,狠狠吸进肺里,强行将注意力放在公事上,
“过年愿留在厂里上工,工资翻三倍。另外和工人说,让他们回去看看有没有愿意来临时做个月工,这样日夜接连赶工,应该差不多。”
段云瑞说得轻松,但这中间出不得点差池,亦是招险棋。
肖望笙走出书房那瞬,段云瑞转身,再次向窗外望去。
这才发现面朝荷塘林知许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目光不过刚刚触及,他就展笑靥,似乎觉得不够,还冲他招
“现下东南府能做出特级绸缎厂子,除们就只有……”
肖望笙不用明说,他们都清楚,就只有许言礼前阵子收购那家户县纺织厂。
可他们又岂能与许言礼合作。
阵冷风飘忽而至,稍稍平复段云瑞烦扰心神,眼神掠出窗子瞬间,恰好捕捉到那个在余光里穿过身影。
要下雨,怎还向荷塘走去。
幸而当时袁定波带着军队大张旗鼓地搜索,将躲在暗处居心叵测人挡掉,才能让他们在第时间找到段云瑞。
“跑马厅那个经理在当晚就失踪,并且根据跑马厅登记车辆来看,他们车辆并没有少,司机也肯定不是他们人。”肖望笙无奈地摇摇头,“而且查在榕城登记过车辆,也没有少。”
林知许放这把火燃得猛烈,烧得干净,将切掩得严严实实,可越是严实越表明他清楚这车,包括尸体都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但车这样稀有物件,必然会留下痕迹。
“桐城。”眉心无意识地蹙起,段云瑞思忖道,“让定波去桐城暗中查访,们眼前还有更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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