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许放下按在胸口手,在段父注视之下低头去寻段云瑞手,苍劲有力手指默契地张开,任他钻进去,十指昭然若揭地相扣。
“走。”
段父气急败坏呛咳声与二姨太带着哭腔惊慌声被门帘啪地声关在里头,林知许与段云瑞同时被骤然出现阳光刺双眼,
“这个家,是不是与你想不同?”
林知许微微滞,他知道,他很清楚知道,只是纸上冷冰冰几行字如今真实地在眼前上演,他发现自己心竟然也会痛。
“那您身边那个,干净吗?”段云瑞淡淡道。
“你……这是个男人!”
“男人不好吗?”段云瑞慢条斯理,语调平静到无丝起伏,“男人不会仗着大肚子扮可怜骗取正妻怜悯,不会生下儿子就开始打两个嫡子主意,更不会生出满腹坏水败家子来败坏家产。”
二姨太下又下抽泣声在安静房间里尤为明显,“知道二少爷对有误会,但好歹是你姨母,怎可……怎可……”
“段云瑞!”段父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今日是除夕,你就专回来气是不是!”
今日艳阳,可主宅堂屋里却甚是昏暗,并非这屋子不通透,而是大白日却刻意拉上厚帘,仅在远离主座角落出燃几盏油灯,影影绰绰,甚至看不清里头到底有几个人。
不过也不必刻意去看,反正正中央坐着,必然是段家老爷。
他年前患上眼疾,见着强光就如同尖针刺入双眼,疼痛难忍,如今主堂屋里连电灯都不让用,终日就只燃着几盏昏昏沉沉油灯。
门帘掀起又放下,就这霎光泄进来,段父瘦削身躯随之颤,下意识地用手遮上眼。
手还未放下,他就听见身边二姨太轻轻抽口气,柔媚女声进耳,“老爷,二少爷带着那个男人呢。”
可自己都塌糊涂,怎还会为他人而痛。
“没事,他们现在也只敢呈口舌之快。”段云瑞突然放手,在林知许疑惑眼神中远几步,掏出香烟点燃,让薄烟随风而逝。
段云瑞已许久没在自己面前抽过烟,只是有时能在他衣服上嗅到淡淡烟味。
林知许直到此时才察觉原来段云瑞并不若表面这般平静无波,可他除
“当然是回来过年,你带着你人,带着人,又有何不可?”
“老爷,别气坏身子。”二姨太轻拍着段父,“今儿还得守岁。”
“还守什岁!”段父咣地声将茶杯扫落在地,在段云瑞脚下砸得四分五裂,“看他就是想气死,这年夜饭不吃也罢!”
“您家尽可其乐融融地吃年夜饭,也没打算打扰你们兴致,带着他是回来与母亲过年。”
还是平静如声音,明明没有情绪,压抑却自屋内每个角落幽幽袭来,无形,却缚得人透不过气来。
段父猛然将手放下,忍痛抬起沉重眼皮,眨几下才将眼前模糊身影渐渐重合。
他没工夫去看那个许久未见儿子,浑浊眼珠死死放在身旁林知许身上。
瑟缩,畏怯。就连看向自己眼珠似乎都在因为害怕而颤抖。
段父手用力拍在桌面上,可声音却绵软无力,并不若他想象中震慑,
“逆子!你竟敢带个不干净东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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