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仰起头颅,鬃毛淌过陈清池下巴。
隔壁房门外,陈岩还在敲门,他们约好今早去稻城。
陈清池此刻点儿力气没有,呢喃:“和陈岩约好今天去稻城
这人真什粗鄙话都说得出口,陈清池从没被人这对待过,但又因为那种话而感到头晕目眩。
帘子最后点缝隙被拉上,屋内陷入昏暗,只剩空调暖风在昏沉沉房间流转,周正弯腰去行李箱拿套。
两个人经验都很不足,周正好歹看过些片,但实战畏首畏尾,生怕个不小心弄碎陈清池这块上好琉璃。
“你行不行?”陈清池见他犹豫不决,平日里性子又上来,“你要不行,来也行。”
周正……他本来是顾及他感受,这会激得浑身冒火,把将人扯下:“妈,老子那是心疼你,你他妈懂不懂?”
从昨晚接受周正那刻起,他就已经背离他生活。
想要就是想要,他现在就是想要周正,想要跟他窝在这个三十平房间,做什都好。
“周正,你要不想,不强迫于你。”
话已至此,周正把扯开毛巾,沉沉吸口气,几步走过来,跪在床边,漆黑眸子紧紧盯着他,似乎要在他脸上看出犹豫。
“你他妈是真欠。”周正手掐着他下巴。
捏他风池穴:“跟你讲话。”
陈清池抬起头,敛眉心哀伤,淡淡回:“知道。”
周正手法很娴熟,丝毫不比店里按摩师差,起初陈清池还感觉到不适,越往后只觉得浑身细胞都苏醒,长吁口气,连呼吸都是热,额头沁出薄薄汗意。
“你休息下就起来,去洗个澡。”周正从他身上爬起来。
陈清池只瞧见他宽厚背:“周正。”
“不懂。”陈清池故意道。
楼下小城苏醒,廊道里不时有人在交谈,行李箱滚轮擦过地板,轰隆隆作响,楼下有人呼唤着同伴。
送走阵嘈杂声,又迎来阵嘈杂声,光影在厚重窗帘在跳动,慢悠悠时光和屋里细碎呼吸,被激怒狮子抵不住猎物诱惑,比起怜爱更想要攻占。
陈清池捏着被单手发疼,双清澈眼眸此刻红得厉害,刚刚才尝到新鲜空气,却又被身后猛兽追逐,拖入更深黑暗中。
“清池,你起吗?”隔壁房门口传来陈岩声音。
“干”字没在陈清池耳膜。
尘埃在空气中浮动,陈清池伸手穿过他肩膀:“你不要讲粗话。”
周正困着他,伸手拨开他额前刘海:“老子就是个粗人,只会讲粗话,你现在才知道?”
陈清池眉毛拧着。
周正笑起来,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什,陈清池后背绷直,耳根烫到出血,恼得骂句:“你要不要脸。”
周正拿着毛巾,挂在脖子上:“怎?”
“其实……”陈清池抿唇,目光落在他已撑起裤子,耳根红,“今天不去爬稻城也可以。”
周正:“……”他刚刚给他捏肩膀就是想让自己冷静下,也给陈清池定思考时间,好让他冷静冷静,不要在早晨做些会让自己后悔决定,结果陈清池并不打算作罢。
周正手紧紧捏着毛巾:“稻城很好看。”
陈清池坐起来,顶着乱糟糟头发,目光穿过房间微弱光线,落在周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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