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郢见他脸色很不好看,拖个椅子过去坐着,岔开话题道:“你这严重?”
护士又喷次药剂,用手寻找着血管,迟迟没有下针。商昀州很想转过头去看眼那针怎还没扎下来,想看却又不敢看,伸出去抽血手微微颤抖:“真不行。”
“要不要帮你捂着眼睛?”吴郢开玩笑道,“不至于吧,怎没听说过你恐血。”
说话间,针头已经被缓缓推入皮肤之下。商昀州皱着眉头:“以前不恐血,后来……”
他顿下,努力把血液留出感觉从头脑里赶出去:“后来,有天训练时候,发现少个人,就上楼去找,正好撞见他在……流床都是。那之后就有点受不血。”
为节省时间,队伍大清早就抵达医院。可大厅里依旧人满为患。张领队带着他们,办理好系列手续,艰难地从门诊大厅里挤到楼上抽血处。
时间较早,抽血处人不算多,还有个空着窗口。
商昀州原本走在最前面,见到抽血两个字,忽然就退缩。其他人默认他最先过去,也都没动静。见半天没人上前,玻璃窗后护士催促道:“快来个人啊,愣着干什?”
商昀州咳声,谦让道:“……要不然,你们先去吧?”
张领队莫名其妙:“怎,你去啊。”
吴郢非常不喜欢医院。尤其是他最熟悉S院。
虽然从小到大都在这里看病,但他依旧不适应医院里浓重消毒水味,还有里面那种诡异平静。
最主要原因,还是与他小时候某次经历有关。
他母亲赵晴是外科医生,常年在医院安家,忙脚不沾地。某天周五,赵晴主动提出,今天晚上没什事,能带他出去吃个饭。
可那天到医院之后,他只在办公室里等到“她在手术室里”消息。那场手术是下午点开始,预计六个小时完成,时长原本就超出他们约定好时间。
吴郢:“……”
他想起Pride向他展示那只手腕,还有上面那道白色伤痕。那深道伤。
他实在
白仲严说:“他恐血。”
护士紧接着又催句:“快点,别耽误时间。”
商昀州:“……”
他只能自己先过去,交单子,把手伸进那个万恶玻璃窗里。
护士熟练地扎上止血带,喷消毒药剂,然后发现被抽血这位直接扭过头去。她对于这类害怕抽血患者视同仁,照例取笑道:“多大人,还怕抽血。”
可他没走,还去手术室外面等。闲坐着也没事干,睡意反而愈发浓重。昏昏沉沉不知道过多久,忽然有只手拍在他肩上,让他猛地惊醒过来。
他抬起头,看见病人家属——个四五十岁中年妇女——用冷冰冰眼神注视着他。
她说,你在这里干什?
他看看周围,手术室外除来往医生护士与他们,空无人。又抬头看眼时间,原来已经十点。于是他缓慢地起身,拖着僵硬步子,顺着空荡荡走廊,离开漆黑片医院。
尽管他知道救助病人是赵晴职责,但那条漫长又沉寂医院走廊依旧成他童年阴影。好在多年以后,他早已坦然丢掉对医院恐惧,只是单纯地会对这里产生厌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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