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书朗手从男人肩头顺着臂膀滑下,扣住他腕子,反身带:“想要脱敏,也不能这心急。”
沙滩上有藤椅,他带着男人坐下。樊霄很乖,像提线木偶样任人摆布。
两个人坐得很近,鞋尖挨着鞋尖,衣角碰着衣角,樊霄下意识又往游书朗身边凑凑,闯入亲密范围。
游书朗坐着没动,拿出颗烟放在指间慢慢揉,他缓缓问道:“出事之后再也没来过海边?”
樊霄点点头又摇摇头:“出事之后断断续续接受几年心理治疗,18岁时觉得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面对过往,那时去趟芭提雅,可是还没看到海,只是听到海浪声就已经失控。”
“你确定?”
“总不能永远逃避。”
几次犹豫之后,樊霄终于拉开步子,踩上细软沙滩。
沙滩上还有散落游客,三三两两,并不喧嚣。
细沙裹着太阳余温,不过却被皮鞋隔绝在外。
,两条相邻长腿紧贴,隔着西裤料子交融着彼此体温。
这种类似于私情抚慰,催得樊霄心头发紧,他看向身侧男人,目光中游书朗依旧正襟危坐,西装笔挺,衬衫规整,扣子路系到喉下,端得沉稳又禁欲,只有频繁翕动睫毛出卖他此时紧张与尴尬。
顶着樊霄近乎灼热视线,游书朗目不斜视:“好好听讲,这个专家很具前瞻性。”
轻且低叮嘱中,樊霄硬是听出温柔,他依言看向台上专家。
只是,隔着水雾,很难看清楚。
樊霄双手搓把脸,仿佛心底深处苦涩渗透每寸皮肤:“后来接受脱敏治疗,看大海视频,听海浪音频,周而复始。可是厌倦不能掌控自己,也不想次次面对那个噩梦,最终只能放弃。”
他瞥眼漆黑海面,又快速收回目光,悲怆自嘲:“这些年直在逃避,像个懦夫样。”
“不敢游泳。”暗淡光影中,游书朗忽然说道,他声音缓慢沉重,像吊着个千斤坠,“知道为什吗?”
不等回复,他便继续说道:“其实原来游泳很在行,是摸鱼把好手。小时候家里穷,夏天时候,们这些男孩儿都会到附近河沟下地笼捕鱼。”
目光顺着海面延伸,游书朗仿佛又看到那段少年时光:“谁地笼下得远、
揉碎星光海面,更显得深沉漆黑,分不出哪里是海哪里是天,像宇宙尽头,无端让人恐惧。
越近海边,前面男人反而走得越快。涌来海浪延伸至脚下,险些湿樊霄鞋袜。
游书朗紧跟两步,走到樊霄身侧,把拉住他。手掌搭在他肩头,才发现男人抖得厉害。
“樊霄!停下!”
听这声呼唤,空洞目光才又有神色,樊霄勾起唇角,算是笑:“怎,怕z.sha啊?”
论坛开天,会后还有晚宴,几个人见缝插针推介新品。游书朗从容专业,樊霄又会控场,效果十分不错。
走出宴会厅,弦月低垂,海面涌荡着灯塔光,像条不知归处遥路。
怕樊霄再次受到刺激,游书朗催促:“走吧,回宾馆。”
樊霄反而没动,望着深暗大海,久立后轻言。
“书朗,陪走近看看。”他声音异常沙哑,带着棱角和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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