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被血糊住眼睛看向扔在不远处手机,手机屏幕散出微弱光线,将半身血色樊霄映得如索命厉鬼般。
他伸出颤抖手,展开手臂,拿过电话,看着屏幕上跳跃文字,浑浊空洞目光乍现光芒。
轻轻扬眉,清几下嗓子,让声音恢复如常,樊霄滑开电话,礼貌谦和叫声:“黄总。”
游书朗申请宿舍是个两人间,他室友是药厂普通职工。
20多岁小伙子,见到游书朗总有些战战兢兢,不是不怎说话,就是总往隔壁宿舍跑。
蹦!蹦!蹦!撞击墙壁声音再次响起!短暂清醒后樊霄,再次跌入噩梦深渊。
可这次他梦中不但有旧时人,还多个游书朗。
“书朗,求你回来!你真不管吗?你说过你爱,你说让不要害怕这切,你说你会保护!”
声音从祈求逐渐转为狰狞狠戾:“你为什说话不算话?!你爱就那轻飘飘吗?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你不是菩萨吗?你不是善良吗?那为什抛弃?!”
满室血腥气味儿中,男人疯狂怒吼:“游书朗,谁准你离开?!”
何出路。
手臂已经拍打得无力,甚至都支撑不住墙壁。樊霄只能用身子力量甩动头颅,下下撞向墙壁。
“救!要活着,定要活下去!活着就是为让你们去死!都去死!”
粘稠液体缓缓从额角滑落,血腥味儿渐渐弥漫在狭小空间里。
粗粝墙壁上染上浓重血迹。樊霄好似感觉不到疼样,反复用同位置,不断撞击着墙壁。
游书朗是企业中高层管理者,而在宿舍楼中住基本都是普通员工。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尽管游书朗已经表现得十分平易近人,可大家见他,还是像见到教导主任样,上刻还欢欣雀跃,下刻便鸦雀无声。
游书朗也有些无奈,计划着出去与人合租,找个不认识、不相干人,倒是可以避免这样尴尬。
不过这又是笔费用,最近他,手头并不宽裕。
趴在老旧阳台上抽烟,
发泄似怒火过后,男人呼吸声也弱下来,狭窄空间内,似乎只能听得到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声音,滴答,滴答。
直到切陷入寂静。樊霄从片黑暗虚空中,看到樊泊、樊余乘坐汽车已经驶离;女人缓缓地沉入深暗水中;游书朗也丢下棒球棍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海水越涌越高,樊霄慢慢闭上眼睛,想到,终于可以如愿以偿死掉。
蓦地,串刺耳电话铃音划破静滞空气。
樊霄骤然睁开双眼!
血越流越多,不断从下颌滴滴滴落。糊上眼睛,覆盖嘴唇,温热液体逐渐变得冰冷,落在地上,多添份肮脏。
“游书朗。”狂躁男人忽然停下自虐举动,随着沉重喘息脱口而出名字,像是剂清心针,让男人短暂地恢复理智。
“书朗,你救救。”片虚无黑暗中,只能听见男人沙哑破碎嗓音,“好害怕,好难受,游书朗你救救。”
没有人回复,像沉入水中女人样沉默。
除樊霄自己喘息声,切都安静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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