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这番作为,倒让游书朗有些意外。
酒换成水,之后情况就好应对多。游书朗将对方几人喝得晃晃荡荡,自己也得个千杯不醉名头。
与少东家并排,送走客人。游书朗以下属姿态得体表示感谢:“今晚亏得小秦总照应,不然还不知要醉成什样子。”
小秦总二十郎当岁,生副冷淡面容。他多少喝些,如今也带几分醉意。
伸手在游书朗肩上拍拍,他用副年轻脸说着老成话:“你比他们都好,以后就跟着干吧。”
有时,游书朗会给樊霄做饭,不知是不是在履行包养合同上义务。很家常,也很好吃,樊霄每次变着花样地夸。
他在饭桌上不停说话,从菜品到工作,从电梯里遇到人到街边发传单孩子。他对八卦乐此不疲,因为樊霄知道,只要自己停下来,分坐在餐桌两旁人,又会陷入令人恐慌安静中…
玩弄人心高手,第次无计可施。
床下千般无奈,都化成床上万般讨好。也只有皮肤挨着皮肤,体温烫着体温那刻,樊霄才能从游书朗不能自已愉悦中自欺欺人,他还是喜欢自己,只是不宣于口。
游书朗重新找工作,依旧是行政方面,只是职位没有以前高,承担事项却只多不少。
游书朗在樊霄公寓客房住下来。
他们会做嗳,但不会相拥而眠。
起初樊霄也极力反对过,事后箍着游书朗不让离开,又或赖在客房不走。
可游书朗不是待樊霄实在撑不住睡之后离去,就是走出客房,在沙发上枯坐晚。
闹几个来回,樊霄终于妥协。每次做完,他只在游书朗颈窝趴小会儿,便主动放人,留他自己独自失眠。
游书朗不将醉话当真,守着分寸表示感谢,然后将已经散脚少东家送上车。
商贸企业多是迎来送往,这已经是本周第四个酒局。
少东家摆宴请客,又是个量浅,加之客人难缠,游书朗喝自己那份儿,又要帮少东家挡酒,便有点多。
他向服务员要个冰帕,盖在脸上醒酒,晕晕乎乎间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小声说:“让人将你酒换成水,会儿你喝时候别露出马脚。”
游书朗拉下冰帕,就见身旁椅子上坐着若无其事少东家。
即便游书朗刚入公司不久,也听到风评说这位少东家为人挺操蛋,完美主义、争强好胜、极为苛责,并不是个体恤下属主儿。
空旷冰冷大床是游书朗牢笼,同样也是樊霄。
有些凌晨,樊霄会看到游书朗站在露台上抽烟。那隅好像成为世界尽头,游书朗站在那里,好似被推到孤独边缘,背影卷在轻飘烟雾中,模糊像要从这个世界游离出去样。
樊霄从不打扰他,游书朗在露台,他在客厅。像是有道无形墙将他们隔绝开来,谁也走不进谁世界。
游书朗未必不知道他在身后,只是从来没有转过身来。那个曾经知道他怕冷,不舍得他受点风寒人,在春季清凉夜中,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熹微晨光乍现时,是那个人最放松时刻。游书朗会趴在露台围栏上,看着光线从地平线点点越出,驱离黑暗,或许,也包括他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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