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书朗如今无亲无故,怎都觉得自己担不上这句“终于”。
“找什事?”他问。
“你
回过神儿,游书朗撇开视线,放下茶杯,走入实验室。
刚刚他与施力华没说假话,这段时间他确特别忙。接新项目,又忙着备考硕士研究生,他是药学专业今年年纪最大考生,考试之前,曾经同窗约他喝酒,鼓励道:加把劲儿游子,考上,就可以摸“小”同学手手。
游书朗酒干得痛快,勾着唇角:“万分期待。”
都是医药圈子里人,席间自然有人提到邻国大新闻。
游书朗笑着接话茬:“小男生还没聊够呢,跑什题。”
“你就当从来没来过。”他转身向外走,边走边骂,“妈,这鬼天气,冻死爷爷!”
没等施力华身影消失,游书朗就用胸卡开门回研究室,空荡荡屋子只剩他个人,大家都回家过年。
穿过长长实验室,最里面是茶水间,餐台上盒吃到半方便面已经冷掉,汤汁上凝固着油花,很败人胃口。
游书朗将方便面套个袋子,扔进垃圾桶,然后用沸水给自己冲杯茶。
茶水间有扇小窗,对着大楼后院。
事情闹得很大,沸扬半年之久,不但倾覆整个樊氏,还牵扯出多位邻国政要。
随着法官落锤,罪有应得之人悉数量罪定刑,锒铛入狱。
佛说,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
“樊霄消息你真不想知道?”施力华裹着厚到夸张羽绒服靠在研究院门口问道。
马上快要过年,街上偶尔能听到鞭炮声,穿天猴拉着尖鸣窜而起,炸在半空,将不知陷于什情绪中游书朗拉回现实。
通过初试,游书朗现在正忙着准备复试。
他没日没夜地将自己埋入文献书籍中,卸载手机中切无关软件,屏蔽所有,不闻世事。
北方冬季天黑得早,在操作台前坐到天色暗淡,游书朗不得不起身去开灯。手机连着充电线,静音放在入门处,游书朗开灯,随意看眼手机。
四五个未接来电,都是本市座机打来。摘充电线,游书朗回拨过去,电话里响起市第医院宣传语。
没会儿,电话被接通,对方显然是看来电显示,接通便报出名字:“游书朗先生吗?终于联系上你。”
长岭药业科研基地本就是学校弃用老楼,老楼后院基本是无人管理状态,荒败黄草覆雪,寥落凄凉。
枝荒草勾住个路过塑料袋,袋子中灌满风,呼啦啦抖动。
“能将塑料袋放得很高,比风筝都高。”游书朗忽然想起樊霄曾经说过话。
坐在湿地公园草地上,男人将烟偏咬着,看着天上风筝,满脸得瑟:“游主任想看吗?想看给你放个。”
游书朗站在窗前缓缓喝口茶,他在想当时自己是怎回复,好像是:幼稚。
“不想知道。”他握着胸卡说道。
科研基地非请勿入,他将施力华拦于门外,杯热茶都没奉上。
“新闻看吗?”不死心男人又问。
“最近挺忙。”游书朗看眼玻璃门后实验室,“现在也样。”
施力华拢拢厚重衣襟,有些愤然:“樊霄说你是菩萨心肠,看倒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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