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喉结滑动,樊霄苦笑:“兴师问罪吧。”
游书朗点点头:“长岭事情确实想问问,你觉得那是赎罪?”
“当时…你状态不对,跟你去过你妈妈墓地,你说那些话都听到。”
“跟踪?”
“睡这儿?”
走到尽头,游书朗在木床前转身看向樊霄。
慢半拍樊霄反应会儿才知道游书朗问是什,他将手中棒子立在墙角,淡淡地回:“平时不睡这儿,这太冷,受不住,这几天仓库值班人回家过年,又时找不到短工,就来住几天。”
他拉来把椅子,送到游书朗身边,却见他撩起大衣下摆,坐在木床上。
又像后知后觉问道:“可以吗,坐床上。”
汽车尾灯和出租车特有顶灯映在结着冰花窗户上,随着车子再次启动,那两片红光在玻璃上滑而过,逐渐消失。
砂石地极易留下脚步声。
个人脚步声缓缓而来,停在门外,却没有叫门。等会儿,樊霄失去耐心,他用伤手拉开门栓,将门推开点缝隙。
屋内暖光没有任何阻碍地铺在砂石地上,门前没人。
樊霄刚想进步动作,就听到个极淡声音:“是。”
儿,他才提着瓶子去结账。
还需要其他吗?守铺子老人例行嘟囔句。
许久没等到回语,他推下老花镜抬起头看着凌晨来买醉年轻男人,见他面目平静,动作倒有些迟滞,从货架上拿起件东西推过来。
“还有这个。”年轻人说道。
樊霄在窗户上又贴层胶带。
樊霄没言语,自己坐在椅子上,他手肘支在膝上,探身烤着小太阳。
游书朗看眼他包着纱布伤手:“救那个孩子时伤?”
樊霄“嗯”声,又迅速抬头解释:“这次是真伤,不是骗你。”
游书朗勾下唇角,看着刺眼橙黄问道:“怎不问是来做什?”
手心翻手背,樊霄低语:“不敢问。”
游书朗靠着墙壁,指间夹着烟,偏头看眼樊霄手中棒子,扬眉:“还挺警觉。”
樊霄在寒风中愣足有分钟,直到游书朗扔烟,用脚捻灭,问他:“不请进去坐坐?”
偏身让开通道,游书朗进门时肩膀擦过樊霄前胸,留下细微麻感。
仓库杂乱,游书朗穿行其中,偶尔会停下来看看药箱上信息,也会随口问些销售上问题。
樊霄远远地跟着,回得慢也简单,往往两个字带过,游书朗倒是不介意,像本身就问得可有可无。
他伤只手,单手有些不方便,好不容易弄完,棉衣中裹那点热量也散尽。
胶带随手抛,单手抿怀儿,樊霄穿过堆满仓库药箱,走到壁角支着张简易木床前。
因为开小太阳,那里拢着团橙黄色热流,樊霄坐在床上将手贴得极近,手上缠着绷带也被映上明亮颜色。
忽然,仓库门外传来由远及近行车声音,车轮碾压在沙石地上,夜晚听来尤为清晰。
这里荒僻,除卸货装货般不来外人,樊霄思忖片刻,从墙角摸根棒子起身向门口走去。仓库狭长,未至门前他听到外面车似乎停,紧接着是关车门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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