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庆幸起来,幸好江峋没出来,如果出来,他们能谈什呢?
他甚至连衣服脱光样子,都不敢让江峋看见。
想越深,秦容越发觉得呼吸不上来,他气喘着伏在床边,拉开抽屉,从底层掏出个标签泛黄玻璃罐,急切地扭开,从里面拿出颗糖,像塞急救药样地放进嘴里,直到浓郁桃香迸发在唇齿,才救回条命。
他盯着罐身,糖从满满罐,到如今只剩下三分之,而起先甜味,随着时间慢慢掺杂进苦涩。
糖有些年头,早不知在那年那月过期,可因为是江峋年少时
江峋自嘲般地笑声,没等秦容说话,直接把门关上。
秦容手僵在半空,深色门板如道断崖,将两人隔得遥远。
“阿峋,”秦容隔着门喊,“们谈谈。”
江峋不理他。
秦容就直站着。
江峋冷漠吐出两字,“放屁。”
秦容手掌扣在门上,以免江峋关上,身体仍有些摇摇欲坠,“好,那当你不是,那、你要看清真心,就是这样吗?”
刻意羞辱他,令他难堪。
“不是。”
江峋脱口而出,下秒脸色青截,他看向秦容。
秦容脸上很少出现大悲大喜神色,他是会笑也会恼,但这些情绪就如同是提前设定好程序,在固定范围值。
可江峋知道,辨别秦容情绪,其实很简单,瞧瞧他面色便能看出来,秦容生得白,是瓷器般冷色,倘若情绪过激,嘴唇会失血色,整个人就会像精致、没有人气瓷偶。
现在这尊瓷偶又出现在眼前,江峋便知道,他时口舌之快,得到他想要结果,他不好过,秦容便不能好过。
可他点喜悦心情都没有,甚至满心满腔皆是无法言喻闷痛。
笑容逐渐变成蹙紧眉,江峋不耐地说:“没什好说就回去。”
不知道过多久,秦念醒,见房间没有人,以为秦容又不见,哭着跑出来找秦容。
秦容只好抱着秦念离开。
晚些时候,秦念躺在身侧,安静地又睡着,但手还扯着衣袖,秦容没太注意,个不经意间转身,衣领连带着袖子被拖到手腕处,累赘般叠在块。
呈冷色调手臂就这,bao露在空气里,上面是数不清伤痕,从小臂延展到胳膊,如同只被打碎又重新粘好花瓶。
他看着突然清醒过来,身体在同时间难以遏制地发抖。
秦容脸上似乎有些悲哀——近乎失望悲哀。
江峋在瞬间僵滞,良久,认栽般耸下肩,他松开手,单手捂住脸,不情愿地承认,“是,是不高兴。”
秦念存在就是在告诉他,秦容心里从来没有他席之地,老东西活着时候,他抢不过,老东西死,他更抢不过。
个死人,他怎抢?
说起来,他连生气发火立场都没有。
甩手就要关门,被另道阻力拦住。
秦容抬眼,颤着唇问:“这羞辱,会让你高兴些吗?”
这句话像是戳中江峋心事,他背陡然变得僵直,咬着牙,“高兴什?”
秦容说:“你不高兴,不是吗?”
其实不难猜,江峋所有坏情绪,都从个节点开始愈演愈烈,而那个节点就是秦念,他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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