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词放下手上调羹,神色未变,只不过声音干涩,“沈姨,都过去。”
沈佩擦擦眼泪,默片刻说道,“阿词,错过这多年,其实还是希望你们可以——”
未等沈佩说完,江彦词便开口打断,“同个错误,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沈姨无儿无女,从小就把江彦词当儿子在养,这些年看着他从个无忧无虑大少爷变成在商界游刃有余投资人,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见江彦词这抗拒,她也没再提这件事情。
江彦词慢条斯理解开衣扣,脱下西装外套,佣人接过挂在旁衣架上。
“沈姨,你怎知道会来?”
去餐厅路上,有面挂满这些年沈佩所得奖牌奖状,以及些合照。
第二排第三个架子上空位格外显眼,江彦词斜眼后,不动神色移开视线。
沈佩端来醒酒汤,“因为听说今天晚宴小许也参加,你们应该见过面吧。”
江彦词沉默着,视线未曾偏移。
雨越下越大,水滴溅在后视镜上起层薄雾,像是团朦胧轻纱,把镜子里人变得愈发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他垂下来手触摸到那块没有余温毛毯,指尖冰凉,心底亦是。
“老板,现在去哪儿?”司机见江彦词发怔,不由问道。
江彦词抬手看眼时间,“去江临吧。”
来那刻,顾知许就险些忘记呼吸。
但只两秒时间,江彦词就移开视线,仿佛刚刚那晦暗不分神色只是个错觉。
豆大雨滴打在车窗上,连缀成道道水痕,窗外切白茫茫,隐去原本轮廓,顾知许愈发看不清楚窗外风景。
车内沉默直持续到她下车。
“江总,今天麻烦你。”顾知许站在车外,冷空气吹在裸露肌肤上,她强忍着挤出个标准微笑。
江彦词回房间后,从抽屉里拿出本日记。
白色
她说话语气带着试探。
沈佩看今天报纸,知道他心情复杂,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来江临。
闻言,江彦词手上动作微微顿,又恢复寻常,“见过。”
“她离开时候已经是八年前吧,看报道上照片,已经是个大姑娘,还记得她第次来这里学琴样子,穿着校服,扎着马尾,晃这多年没见,变好多。”
沈佩坐在旁,脑海中浮现出位青涩少女模样,想起往事,她说着说着眼眶不由得开始湿润。
他看向窗外,雨依旧在下。
那人衣裙早就淋湿,伞那样大也遮不住雨。
江彦词揉揉眉心,眸底似藏匿着不耐,这雨下,令人心烦。
会厅离江临不远,司机将车子停在独栋别墅前,而沈佩早早就在门口等着。
“就知道你要来,厨房备醒酒汤还有些宵夜,都是你爱吃。”
明明笑意正盛,眼底却没半点温度。
江彦词抬眸看她眼,立即移开视线,“顾知许,收起你那勉强假笑,丑得很。”
闻言,顾知许握着伞柄指骨发白,她笑容僵在脸上。
关上车门,启动引擎,在车子离开那刻,江彦词才看向后视镜。
她站在原地没有走,手上撑着那把大伞,衬身形格外娇小,长发在风中扬起,好似下秒就会被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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