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负手来到她面前,说道:“四年,到这生死关头,你才豁得出来见。”
萧羡鱼张脸着火般,既羞愤也心虚,她是真豁出去,不要尊严,开门见山。
“那明明是诬陷…只要能保住家,宁勇侯府在朝廷之上会与你同进退.…”
语气透着不安恳求。
沈珩却是背过身,不想听这些。
可她知道他老实木讷、不会奉承,是个做事小心翼翼,安分守己人。
小时候两家交好,爹爹经常带她去沈家。他比自己长五岁,她要什,他都老老实实满足,只要看见自己,他眼晴就离不她,可只会照说照做,话却像舌头打结样少,偶尔露出稚气傻笑。
天公无情,偏在她七岁时,沈父牵连桩构陷案,吐血身亡,沈母也伤心过度去,仿佛天塌半,他变阴郁起来,但对她依旧那好。
直到她十四岁,父亲出征前交待家里与沈家交换婚帖,就差那临门脚,她家反悔,沈家上门定亲人连侯府大门都不给进,全被劝回,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自此两家关系破裂,不久后她则许配去李家那个冰窟里…萧羡鱼踏进去,这里似乎是大理寺卿办差之处,比牢狱里好太多,里面暖意融融,驱走身湿冷,但她记得他自小身强体壮,毫不娇气,怎都初春,竟让人在这种酷吏之地烧着京城里有名香息暖碳。
萧羡鱼咬咬唇,绕过黑沉屏风,继续往里走。
春寒料峭,雨水淅沥,寒气侵袭人心。
被带到牢里另间房前,萧羡鱼伫立良久,久到看管狱卒几乎瞌睡。
“要进去吗,那位也在里面。”狱卒开始催。
为见他,她特意整整发髻衣裙,尽量使自己不那狼狈,脚步却怎也不愿迈进去。
“姑娘看起来很害怕,但萧侯好不容易请动,姑娘进吧,莫让那位久等。”
良久不应她,好像不愿再多看她眼,萧羡鱼咬咬牙,扑通声跪在坚硬地砖上,“求你!”
那高大身躯顿顿,隐没在阴暗里,像是随时要离去。
透过铁窗看见正下着雨水,窗旁有张古朴大气书案,书案前道高大身影提笔微动,听见她细不可闻脚步声时,抬起头。
他停笔,轻轻搁下,直勾勾地盯着她,眉目俊朗脸上没有任何神色,那站直姿态很明显看出肩腰线条俱佳身段,又着袭玄色绣祥云锦袍,极具英气与威慑。
这是四年来,萧羡鱼第次如此近距离看沈珩,随军在外年,原本白皙肤色稍稍黑,但模样还是如当初好看,气势已天差地别。
本次大捷凯旋,他辅佐将帅有功,高升品,官拜右相,赐封国公,真正实权与荣耀在手,无人可及。
她垂下眼,不敢与其对视,只温声道:“见过沈相爷。”
何止害怕,还无地自容,但似乎也别无它法。
萧羡鱼深吸口气,便要上前准备推开那扇笨重铁门。
可那狱卒却抢先步帮忙推开,说:“姑娘力气小,来。”
萧羡鱼露出丝讶异,心里打鼓起来,攥紧袖里冷冰双手,言不发。
全天下近几年对于他平步青云,升居高位,辅助新帝对抗太后流言蜚语没断过,说他手段狠辣,城府极深,乃皇帝鹰犬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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