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羡鱼向她们问好,苗氏满面愁容地叫她坐下,说有事相商。
萧羡鱼依言入座,苗氏用视线在她身上转遛两圈,看出今日她精神不佳,双眼底下虽是比往日扑多点脂粉,也没掩盖住那份颓青,定是昨夜与沈珩有龃龉。
苗氏暗里高兴,却还是低压声向众人说那位女道长身份。
“昨儿个高高兴兴去三清观烧香,母亲与这位太贤道长相谈甚欢,临走时道长说算算母亲安康,怎知算…”沈梦红难过地用帕子掩鼻吸气,示意太贤道长说下去。
太
李淮生接过茶只喝口便泼进湖中,将茶盏塞回她手里,独自回舱,她默默抹掉泪珠子,深吸口气,又微笑着跟进去。
那刻,他手中杯子被握碎,碎还有自己颗心。
之后他便频频出京赶赴前线,闲下来她容颜和声音即刻汹涌闯进破碎心里,难以拔除。
“同榻而眠,你为什梦见不是…”低哑声色中掺杂无奈与不解。
沈珩无睡意,夜半时分穿戴好后折回床边,无声地看着她睡颜,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启门离去。
梦境是离奇,时间顺序不受控制地变幻。
她梦见少年沈珩练习骑马,学得有模有样,很快御马自如,骑在马背上摘桃花给到她手上,或者买来她最喜欢糕点,快马送到她嘴边。
她又梦见沈珩抓着她手,笔笔教着画翠竹,她说太单调,他顺手画只翠鸟,栩栩如生,那画成后,当真又朴实又宁静。
她还梦见沈珩牵着自己手,不断穿梭个个院子回廊间,不停地用温柔声音叫她羡羡,可是走着走着,她忽然瞧见太后姑母身影,哭着挣脱手,沈珩愣住,然后发怒,最后消失…“别生气,别…不理…”
沈珩被枕边断断续续泣声扰醒,借着微弱烛火见萧羡鱼犹如只遭人抛弃小兽蜷缩成团,泪水湿枕。
翌日,萧羡鱼起来后双眼涨得不像话,秀月说沈珩半夜就走,她进来在床边守夜,听见她晚上断断续续地哭。
“是吵,是不好,让他睡不安生才走”这下,她原本就沉重不堪心彻底砸进无底深渊。
正梳着妆,门口有个妈妈来传话,说二房那边请她过去,有要事。
秀月只好加紧手脚给萧羡鱼收拾好,用点早膳就匆匆去。
甫入门,便见苗氏与康氏皆在,旁边还坐在名年纪颇长女道士,唯独不见沈梦红。
他伸过手去抹掉眼泪,欲将人拥入怀中,脑子里却闪过四年前幕,她也是这包含哀求地说着这句。
李萧结亲半年后,他公务在身相约他人泛舟湖上,不巧看见李淮生也在近处另艘船上,虽同朝为官,因李准生中榜名次与自己有较大差距,朝廷安排官阶与职位不同,他始终与李淮生没有交集。
他心底恨意久而不散,却不愿去打扰她想要生活。
想着她向来喜欢热闹,也不知今日李准生带没带她出来,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她。
正当他小小期许时,萧羡鱼果真从里面走出来,她现身那刹那,沈珩发现自己心好痛…半年而已,她消瘦如病态,双眼通红,讨好地递茶给李准生,说话小心翼翼,“别生气,别不理,在外人面前给个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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