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做生意。
喝到
半，大约五分醉
，她起身去洗手间。
倪凯伦跟进来，摸摸她
后背，声音里有她熟悉关心：“没事吧？”
西棠将胃里东西吐得干二净：“没事。”
倪凯伦说：“这白面阎王爷，不知贞贞何时勾搭上他。”
赵平津也变，以前不熟人，碰下他都要翻脸，现在也开始假模假样地跟人客套几句。
西棠也不多话，挂着笑脸老老实实地替赵平津喝酒。
老板大约以为他是花巨资捧女星冤大头，聊着聊着开始谈圈子里女星价码，还说要给他介绍童颜巨乳，言辞之间有些猥琐过分。
赵平津在黑暗中，微微扬扬脸，无声而轻蔑地笑笑。
西棠心底暗自心惊，他们这样人，身份般不会对外说，老板开罪他，自己怎
死都不知道。
实际上连他衣袖也不敢沾。
他最恨讨厌人碰他。
那晚应酬如从古至今所有应酬，痛苦而虚伪。
除赵平津皮笑肉不笑地说句：“汪总，
喝不酒，不免扫大家兴，是听说黄小姐酒量特别好，今晚大家尽兴喝，只是这份，就麻烦黄小姐，你看怎样？”
于是那天晚上赵平津所有酒，都转到西棠手上。
西棠从马桶上爬起来，站在镜子前默默地补粉。
倪凯伦继续说：“今晚老汪临时改在这里应酬，跟过来才看到他，也吓跳，下部戏他有
“哎呀，汪总，别光顾着说话嘛，轮到赵先生敬你杯——”西棠赶紧起身，打断老板滔滔不绝，然后动手倒酒，她右手轻微晃，洒些出来，她用左手握住右手腕，稳住右手，然后斟满两杯酒。
这是很微小动作。
赵平津有意无意地瞥眼。
西棠连着给公司老总灌两杯酒。
倪凯伦趁机说：“公司这次推出两个新人……”
老汪更加听就来戏：“哎呀，这天大面儿啊——”
他指指包厢里排着队坐在沙发上群穿着薄纱女孩子：“们这排美女，赵总个都看不上啊，西棠，好好表现啊。”
西棠赶紧笑着答应：“赵总这看得起西棠，人家好高兴喔。”
西棠边笑边嘴角暗自抽搐，什时候出来混江湖赵平津也有这俗气称呼，那时候在北京，他刚刚开始创业不久，公司上上下下几个创始人挤在海淀区三环外那套赵平津房子里，沈敏天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依着赵平津几乎是任何时刻时兴起创意写程序，周围人，管销售是他发小，管运营是他清华本科校友，来来去去都是喊他小名，后来西棠毕业后那年，赵平津将个科技公司做得初具规模，终于面试招几个海龟员工，也是英文喊他boss，西棠跟在他身后跟个小尾巴似，几乎没有任何拘束感，只是偶尔跟他那些起在京城大院长大子弟出去消遣，会所里经理称呼声赵公子，这已经算是僭越，基本跟他不熟人，都只能客客气气喊声赵先生。
她已经隐约听出来，他对外公开身份是上海地产富商，这次注资投拍公司下步戏，钦定吴贞贞做女主演，老板眼看谈得差不多，喝到兴头上，拍着肩膀跟他称兄道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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