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电话响,刁哥声音洪亮地传出来:“西棠,现在有个夜戏,四点到天亮,小时多加两百块,来不来?”
西棠望眼对面赵平津:“今晚没空啊。”
刁哥在那边仗义地吼:“这样好事第个找你啊。”
西棠也明白:“好咧,这还不直都知道大哥您照顾,今晚真没空儿,下次记得喊啊,您在哪个组,在老宋这呢,给您打包宵夜让他们送过去?”
她瞬间怎满身江湖气。
西棠熄烟,开始看菜单:“还好,不用。”
赵平津忍不住问:“拍那多部,依然没有机会演好点角色?”
西棠忽然对他刻意露出笑容:“你觉得漂亮不漂亮?”
赵平津看着她展颜笑俏脸,冷漠地答:“般般。”
西棠也丝毫不介怀,边麻利地点宵夜,边压低声音说:“你看看左边。”
件白色衬衣,件蓝色工装裤子,坐在老宋烧烤油腻腻露天桌子边上抽烟。
她至少有点没有变,仍然喜欢穿白色衣服。
西棠丝毫没有情绪,甚至还带点笑意:“吃什?这里烤羊腿不错。”
赵平津淡淡地答:“挑你喜欢吃。”
两个人居然能心平气定地坐在张桌子上聊天,若是以前,赵平津以前年轻时候多骄纵狷狂,说话损人特厉害,有时候吵架时候西棠完全说不过他,小时候谁都是颗娇嫩脆弱小心脏,西棠吵架就觉得委屈极,她要在屋子大哭大闹,要直接摔门而去,赵平津开车出去追,然后大概是她要抱着他痛哭,边哭边诉说他是如何欺负她,赵平津听这样话就拿她没办法,只好低头道歉,哄几句后西棠哭过也就忘,两个人又恢复蜜里调油状态。
赵平津看着她身不关己地谈着这个圈子最脏些事情,他知道她说是实话,可是这些话从黄西棠嘴里说出。
他觉得有点难受。
他记得她以前是理想主义派,表演系功课年年名列前茅,她个南方姑娘,开始台词功底不算好,她就遍遍地练,别人练十遍八遍能过,她自己个人就能练几十遍上百遍,赵平津有时陪她对本,给她纠正她儿化音和后鼻音,到大四时候,她专业功底扎实得连林永钏导演都表扬她,她挑剧
赵平津看眼,几个男男女女坐在边喝啤酒。
“看看右边。”
赵平津又看眼,几个女孩子坐在路边搔首弄姿。
西棠乐呵呵说:“横店等戏演女孩子,哪个不漂亮?科班不科班不管,每年成千上万女孩子进这行,那多十七八岁妹妹进来玩——”
她重新抽支烟,含蓄地笑笑:“投资人定主演,赵先生,行业规矩你懂。”
只是后来,她不再抱着他哭,而他,也不再肯低头道歉,那时候他是真觉得,感情到头。
她是个自尊心多强人,连他妈那强硬人都拿她没办法,如今她听他那样话,只是假装没有听见,只是转过头笑笑。
也许在她看来,他跟般恩客,并没有任何分别。
他还在乎什,她早已经不在乎切。
赵平津想起来白天在剧场里她挥汗如雨地自己打点着所有琐事:“你们公司没给你安排个助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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