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说:“没事,昨晚没睡好,头疼。”
西棠也不知道他身体怎样,上次车祸什时候出院,沈敏联络她时候,说他就已经上班几天,当初在医院里他还疼成那样。
她默默地递上水。
赵平津将她送到镇上,自己在家宾馆开个房间。
西棠看他不太对劲脸色:“你没事吧?”
西棠探过头去看看:“你能不能开下广播?”
赵平津冷冷地答:“坐着别动,不听电台。”
西棠试图打破僵局:“太麻烦你。”
赵平津说:“别说废话。”
西棠不再理他。
黄西棠在北京上学时候,年只有两个假期能短暂地回家,跟他在起之后,大三那年春节她还没有开始拍电影,于是有空回家去过年,原本赵平津说要送她回去,可临到头来,春节那段时间他哪里走得开,其实每年都是如此,且不说上海那边海外家族亲戚要回国,单是北京上上下下要走动应付人脉关系,父亲和大伯都不再合适亲自处理,基本上都是交由赵平津代为出面,他领着三个秘书忙得不可开交,硬是天空也抽不出来,后来黄西棠还是自己走。
以前直觉得不着急,没想到转眼已是百年身。
赵平津微微侧脸看身边人眼,她很平静。
西棠很安静。
赵平津路上都在专心开车,车子里只有导航仪说话声音。
公司保姆车转好几条街,才甩掉跟着记者车。
回到桃江路别墅,已经接近凌晨。
西棠上楼,赵平津房间仍然亮着灯。
他没有出来。
第二天早,西棠起得早,没想到赵平津更早,她下楼时,他已经在餐厅吃早餐。
赵平津精神不好,人也蛮横不起来,声音有点虚弱:“你自己
车子到达仙居县郊区时,导航将他们导往条通往镇子主路,那条道路正赶上中午集市,两旁塞满鸡笼猪笼各种农副产品,赶集村民们骑着摩托车电瓶车将道路围着水泄不通,路面坑坑洼洼。
赵平津只能减速,在堆人流车流中小心翼翼地穿行。
这段路走走停停,走快个小时,西棠坐在副驾驶,看着这样道路都觉得崩溃。
赵平津手扶住方向盘,腾出只手出来在车子前柜翻出药瓶子。
西棠看着他单手旋开瓶盖,轻声问句:“怎?”
西棠坐几次他车后发现,赵平津车上只放古典乐交响曲,听得人发闷。
以前他不是这样,车上放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各种交通路况广告宣传情感节目流行音乐轮番登场,西棠坐在他身边,跟着广播里流行曲大声唱歌,些流行新歌唱得跑调跑得没边没际儿,赵平津边开车边求饶:“姑奶奶您别唱,你能不能放过?”
有时候广播里是马三立相声,赵平津听得直乐。
明明两个人以前都是爱热闹人。
现在都变。
等到西棠喝完牛奶,赵平津推开椅子说:“走吧。”
西棠说:“去哪儿?”
赵平津站在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看她眼:“不是回家被临时叫来吗,送你回去。”
高速公路路通畅通往天际尽头,赵平津坐在驾驶座上,窗外有南方温软早晨阳光。
他没有去过她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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