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心情终于恢复愉悦,脱外套坐到沙发上。
西棠从阳台晾衣服回来,拉好窗帘,看到赵平津坐在沙发上,穿件灰色细条纹衬衣,身体放松地倚在沙发靠背上,右手搁在沙发扶手上,修长如玉手指微微弯曲,正在有下没下地打着拍子,电视荧幕上播放着音乐会,个女高音歌唱家圆润磅礴声音在唱:“风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那刻他脸神色平静,带着点儿轻松愉悦。
西棠悄悄地看那张脸,皮肤白皙,瘦削俊美,鼻梁笔直,从侧面偷偷看他,下颔线条冷硬如寒铁,放松下来时整个脸庞如玉般光泽却又将他神色柔化几分,他整个人带着种濯濯尊贵傲气,那是再好涵养和修养都掩盖不住傲气。
西棠心底浮起悲哀,不知道为什,这辈子就只能是这样,无论多少睁着眼看过寒夜漫漫血光泼天,终究抵挡不过百看不腻这张脸。
穿过楼酒店古典园林式酒店大堂,进入中央主楼专属电梯,几秒后电梯叮地声到达52层,赵平津跨出电梯,朝家门走去,想到家里灯光亮着,有个田螺姑娘在屋里,这个感觉令他脚步都轻松些许。
他扭开门,走进客厅。
黄西棠洗头发,披着头发赤着脚正站在浴室洗衣机旁,客厅里电视开着,放是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
已经是十月份,夜晚温度有些凉。
赵平津站在客厅里:“进来,把鞋子穿上。”
赵平津回头找她。
西棠赶紧别过目光,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自己这些年年岁渐长,慢慢开始变得柔软宽容,西棠也是后来才慢慢懂得他,慢慢地开始地觉得人难得有份赤子之心,赵平津是红色g,m后代,即便后来上过国外最好大学,待过国外最好城市,他偏偏就直觉得祖国最好,爱吃食物永远是中餐,喜欢城市永远是北京,她知道这些歌曲,赵平津也知道这些歌曲,但两个人不同是,西棠是在电视机和课堂上接受国家洗礼和培养,而赵平津是从孩提时代始是在大院文化和祖辈教导之中耳濡目染,西棠学会理解和尊重他,那是他童年记忆,更是他家庭引以为傲烙印。
以前西棠不是这觉得,她小时候喜欢港台流行音乐,读中学时同桌借给她盒《回来》卡带,她因为那盒绿色封面卡带从此喜欢上张信哲,后来读大学时候喜欢西洋流行乐,赵平津自己偶尔也听摇滚,送给她音乐会门票,也陪她去过两次,但最后对她品味都只会撇着嘴评论句,靡靡之音。西棠因着说不清道不明自卑和自尊,对他那个阶层带着种天然反叛精神,她直喜爱读书,大学时候自认颇通民国史,动辄评述两党功过是非,认为赵平津既得利益便分不清历史清白,印象最深那次,本来两个人高高兴兴去看那场秒出现个大
西棠从浴室里探出头来:“忘记带拖鞋来。”
赵平津俯身从鞋柜给她找鞋子:“你不会自己找找?”
西棠进来穿鞋子:“不好玩,这早回?”
赵平津没好气地答:“这是家,你巴不得不回来?”
西棠吐吐舌头,缩进浴室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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