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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澜到急诊就被安排各种CT,肋骨有些微骨裂,内脏什点问题都没有,头部CT显示有些轻微脑震荡,急诊医生连连夸他运气好。这场车祸,顾澜身上最最严重问题居然是腿上伤。送他来医生剪开顾澜裤腿,拿出工具消毒,边道:“会儿估计要缝个十几针,你这腿这样白,可惜。尽量给你缝地整齐些。”
顾澜听得心里发毛,医生伸手要解绷带,他还忍不住往后躲下。但是他哪里允许自己这样,又强忍着把腿送回来。
顾澜有几年没受过伤,有点感冒发热,就是家庭医生处理,都按他要求,如果不是特别严重,打针吊水概不用。想到那针线要穿过自己皮肉,他虽极力克制,却仍然不停幻想那可怕细节。正在无处可躲时候,门外忽然有个小护士匆匆过来,“黄医生,有个重症,快去支援。”
这医生听,匆匆交代顾澜句等着,就跟着护士跑。
顾澜手忙脚乱要捂手机,那边陆铭已经道:“知道。”
陆铭挂断电话,顾澜知道,他很快就要过来。
顾澜有点不高兴,却不好发火。他对医生礼貌地道:“劳驾,有镜子吗?”
医生愣片刻,掏出自己手机,打开前置,放在顾澜脸上方。
顾澜看着镜头里人,雪白脸上沾染血污,撮头发翘着,脸上还带着几分惊魂未定仓皇。他整齐西装被全部解开,方便医生检查,本来笔挺衣料也皱巴巴地沾满污渍。这哪里还是那个说不二,高深莫测顾家掌权人?他现在简直狼狈地像是街边流浪狗。
其不意:“澜澜,林慧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吗?”
顾澜脑子嗡声,少见地失语。
陆铭居然知道!他是什时候知道林慧是自己人?他这三年对林慧委以重任,在林慧成为总助之后,做决策更是对林慧毫不避讳。如果陆铭直知道林慧身份,那他到底在想什?他直都知道自己在监控他,却假装无所知,这时候突然提出,是在嘲笑自己吗?
顾澜才发现,他对陆铭内心世界,无所知。
这个问题让顾澜觉得有些羞窘和恼怒。
顾澜竟有死里逃生之感,他人在室内,忍不住长长地松口气,
顾澜沉默会儿,对医生礼貌地点头,道:“麻烦,不去三院。”
陆铭不能看见这样他。
就算陆铭来探病,看到顾澜也必须是完美无缺,高高在上。
这病人……
医生很无奈地把按住要坐起来病人,劝道:“别别别,马上就到。你这头被撞,这可不是小事啊,这都说胡话,快躺下躺下……耽误不得。”
他不知道说什,周围陡然安静下来,陆铭听到顾澜这边救护车声。
“你那边为什有救护车声音?”
顾澜还未从方才情绪中走出,他不肯示弱,冷淡地道:“不关你事。”
说着,就要挂掉电话。
旁医护人员听到——不是故意,顾澜那手机不知道哪里坏,漏音严重,医生刻意地提高声音,问前面司机:“小王,还有多久到咱们三院啊?这位顾澜先生车祸现场看起来有点严重,难保内脏什没有受伤,要赶紧回医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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