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邱
张脸映在操场
灯下，隐约可见晚自习睡觉时留下红色印子，他无辜地摊手：“
忘记带钥匙
。”
好似在说，可不是想跟着你。
宋宗言盯他几秒，追究不出真假，便拿出钥匙丢过去。
闻邱没接住，钥匙掉在地上，他蹲下身摸黑去捡，捡到也不好再留这儿，痛快地拿起书包走人。
宋宗言跑完步回来在走廊又撞上闻邱，对方拿他钥匙后似乎并未立即回宿舍，而是去趟学校超市。
“看。”闻邱用舌头卷卷嘴里口香糖，吹个泡泡出来，白色泡泡维持两秒，他又伸出舌头重新卷回嘴里，半张脸埋在手臂间冲人意味不明地笑着。
宋宗言将他番无聊举动收进眼底，眉毛都未动，接着冷淡地转过头去继续写试卷。
闻邱自讨没趣却并不觉难堪，自顾自嚼着口香糖。
等两颊都嚼酸，铃声终于响起，闻邱从课桌上抬起脸来。他半眯觉，尚有些迷瞪。
余光瞥见旁边宋宗言已经收拾完试卷，准备回宿舍。
窗户被推开条缝，冷风霎时灌进来。前排女生或有所感，立时回头，语气如刀：“麻烦关上行吗，觉得很冷。”
闻邱笑下，语气却并不和善：“但很热。”
两人对峙番，见闻邱真不打算关上窗，女生狠狠剐他眼，自己伸出手来狠狠地推窗子，顿时发出好大声响。
在自习学生循声望过来，眼见是闻邱与人发生矛盾便又转头去同旁人窃窃私语讲起八卦。
虽然听不到在说些什
，但总归不会是好话。
宿舍长廊不算窄，可来往男生却避着闻邱走，个个夸张地恨不得贴到墙根上。
闻邱看见宋宗言从楼道里出来，晃晃手里塑料袋：“去超市买饮料，给你也带
闻邱猛地站起来，椅子哗啦声响，又有几双眼睛飘过来盯着他。闻邱把桌上东西胡乱扫进书包里，嘴里叫道：“等起走。”
宋宗言当他不是在跟自己说话，长腿迈就走出去。闻邱在后面跟着，到楼梯口时赶上人，并肩往楼下走。
宋宗言要去操场，他习惯晚自习结束后去夜跑。闻邱也跟着进操场，宋宗言当他是空气。
可待圈跑完，看台上闻邱还坐在那儿托着腮，见他跑过来还挥手，两手拢起作喇叭状：“加油。”
“别跟着。”宋宗言终于搭理他。
闻邱耸耸肩，也没再去开窗，而是消停下来摊开自己桌上试卷来写。前座女生仿佛打赢场胜仗，从鼻腔里哼声，转过头去继续写作业。
密密麻麻几十人围坐在间教室，导致暖气充沛空气流通不开，呼吸间全是滚滚热流。闻邱在试卷上乱画几笔，等周遭议论声和探究戏谑目光逐渐消失，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个口香糖塞进嘴里，趴到桌上百无聊赖转笔，然后慢吞吞地偏头去看旁边那人。
室内温度少有二十三，宋宗言只穿件黑色高领毛衣，袖子捋上去截，露出线条优美小臂。目光描着小臂往上，肩颈弧度流畅，再是下巴、嘴唇、高挺鼻梁和双黑瞳仁眼睛……
“哎，宋宗言。”闻邱伸手碰碰他露出来小臂。
宋宗言握着笔写字手顿，笔尖停在道选择题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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