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跟系主任跟她说什
，她都听不见，只会
遍遍
回复‘什’。
当时都被她骗
。”
闻邱慢慢地睁大眼睛。
丁晖注意到他细微表情，继续道：“老太太很聪明，送她回去后自己回办公室改卷子，过半小时下楼拿东西才发现她又自己折回来，站在公告栏前看东西。”
她在看学校对闻邱公告处分。
眼睛不好使得她基本看不清，只好弯着腰把脸凑得很近，双浑浊眼睛都要贴上冰凉玻璃。
“该是你家长，就能名正言顺打你顿。”丁晖恐吓他。
闻邱本正经地提醒：“家,bao是违法。”
他说话时表情不变，丁晖却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闻邱小时候被收养，没少受过家庭,bao力。丁晖咬着烟嘴唇尴尬地张合下，声音倒是柔和许多，改走怀柔政策：“闻邱，你很优秀。”他顿下，“像你爸爸。”
“又不是他亲生，怎会像。”闻邱不领情。
丁晖摇头，似乎是想到什，笑下：“这跟亲不亲生无关，他当初在塌方里救，现在换——说不上是救你，只能说能拉把。优秀学生哪个当老师都不愿意看着他走错路。”
下才满足？”
闻邱低头背着手，看不出真诚或敷衍：“下次不会。”
“做保证有用吗？”丁晖火气冲天，“什年纪干什事，你现在是要干嘛？准备辍学去到处交友？行，那你去吧，现在就帮你办退学！”
他上大学那会儿对新鲜事物也有颗好奇心，贪玩去过几次gay吧和私密网站，那根本不是闻邱这种高中生能驾驭得，他也舍不得这个学生自甘堕落。可煞费苦心维护和关切得到结果却是学校流言四起，成绩落千丈。
丁晖指着他通骂，气到脏话都飙出来。骂完后天灵盖都微微震动，他有点缺氧，重新坐下来抽根烟出来。
“她也看到，跟说这里面字太小，她看不清，能不能给她份带回家，她要仔细看看。”
闻邱突地攥紧手，声音颤抖：“她都知道……？”
老太太心如明镜，好话听不着，坏话全进耳朵里。人家在她耳边那大声说她孙子是同性恋、败坏学校风气，她如何听不到。但听到是回事，装作不知道又是回事。她年纪大，思想又不新潮，怎都想不通自己孙子怎会喜欢男孩。
闻邱却尖锐地发问：“什叫错路？又没伤害到谁。”
教师宿舍外长廊上站着个人，身长玉立，影子有大半印在门上。他拿着资料正要敲门，却因里面质问而停住脚步。
宋宗言时进退不得。
坐在椅子上丁晖仿佛被问住，好半天没讲话，低头抽闷烟。里面两人忽然言不发。直到根烟抽完，丁晖才苦笑道：“你记不记得你奶奶那回因为你跟孙世楼事来学校那次？”
似乎因为是提到奶奶，闻邱表情变下，没理解他为什忽然提到这个。
闻邱反方才沉默：“丁哥……”
“你也要来根？”丁晖斜觑他。
闻邱赶紧摇头。
丁晖看他这幅样子绷紧神情松，笑下，又立即板脸：“敢说要今天打断你腿。”
“您还是老师吗？”闻邱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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