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还真乱不性,宋宗言早就陷入昏睡。他大约很少喝酒,酒量浅三杯倒。闻邱也想不起来乱性事儿,他晚上喝得比谁都多,到头来还把烂醉如泥同学扛到宾馆,早就累到虚脱。
他趴在床上,什都没来得及遐想就睡着。
凌晨三四点时醒过来,口干舌燥令他做个不断找水噩梦。闻邱脸朝下趴在床单上,室内有些冷,他没盖被子身体被冻得浑身僵硬,稍稍动就像被刚卡车碾压过般。
窗帘没拉上,月光铺进层银灰色。他转个头,看见另张床上人还在熟睡。
太安静,室内只有他心跳迟缓咚咚声响。他眼睛眨不眨地望着宋宗言,仿佛怕惊扰个梦。
宋宗言好几秒后才回个“嗯”。
张封阳压着嗓子唱句什「就趁这分钟够黑会喊——」
KTV灯光着实黯淡,闻邱眼睛却又亮又灼热:“高考也结束,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宋宗言定睛看着他,似乎要认不出他般,嘴角抿成条线,又是过半晌,闻邱维持那个姿势维持肩膀都酸痛起来,他才说:“困。”
闻邱都拿不准他是醉还是清楚自己在说什。
也被敬圈,他是班长,人缘自不必说。
喝到嗨,屋子沸反盈天。吃完饭觉得喝得不过瘾又去KTV再来场。
酒瓶在桌上、地上东倒西歪,没喝完瓶口还往下滴着余酒。女生们早早赶在零点前散场,余下都是群不归家男生。闻邱喝得也有点多,大家都清楚他能喝,所以个劲灌他。
周围沙发上横七竖八躺不少人,个个面色潮红、呼吸酣畅。张封阳喝得少,抱着个话筒在唱苦兮兮情歌,又酸又苦。
闻邱盯着屏幕听他荒腔走板地唱,忽然他转眼睛,就看见离他不远宋宗言也正望过来。眼睛黑沉沉,像冬天低垂夜幕。他不擅长夜不归宿,可同学三年在今日就算散场,作为班长他不得不坚守到现在。
不知过多久他才下床去,头重脚轻,软绵绵像踩在云端,他走到另张床边侧躺下来。胳膊正好挨上宋宗言露在外面手臂。对方睡得太熟,呼吸间夹杂着清浅酒气,慢悠悠吹到闻邱脸上,皮肤泛
“附近有宾馆,把这些人都送进去吧。总不能在这儿睡。”闻邱挺直身体。
“嗯。”宋宗言看起来确实是快要睡着困倦模样。
张封阳跟几个还算清醒男生伙同服务员把堆喝成滩烂泥同学架进隔壁宾馆。临到末只剩三四个人还站在宾馆走廊上,似乎在琢磨着怎分房间。
他们眼神若有似无飘到闻邱身上,闻邱笑说:“跟宋宗言间吧,反正他都喝醉,想干嘛他都不能提意见。”
张封阳见他不介意旁人提防,开玩笑道:“别对咱们班长酒后乱性啊。”
“还好吗?”闻邱上半身趴到他旁边小声问道。
讲话时呵出热气似乎让宋宗言不太舒服,于是往旁边靠下,他眼神都不清明,过半晌很诚实地回答:“不太好。”
宋宗言喝多以后又安静又乖巧。
“……”闻邱被他实诚逗得乐不可支,心知这大概是喝多,才如此坦然,坦然到他都想问点别。
“宋宗言,们毕业。”闻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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