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方元回小城,改名字,重新姓回“闻”,单名个“方”字。方是他继父姓,谁也不知道他为何偏要留着这姓,是挂念以前膏粱锦绣,还是仍念那番父子之情。
只是,事坏在闻父手上,为方元上户口时,因为不甚在意,边接电话边填单子,写过遍名字,言语几句回来,纸上又落个“方”字。
至此,方元叫闻方方。
候,方元夜里难过,曾去找过艺术家。
他还记得自己脑袋穿过二楼木质栏杆看着楼下瘦削却不文弱男人背影时情景。
客厅电话线被抻得很直,男人声音也是直,没有点婉转曲折:“你们来把方元接回去吧,你姐姐要不行,之后家里没人带他。”
电话那边不知说些什,男人冷笑声:“方元好像和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吧,这些年你们在你姐姐那里拿钱还少吗?怎,还想继续卖儿子?可没有那份闲钱给你们。”
“感情?”男人似乎笑下,他不常笑,因而年届中年,依旧面相年轻,“连个芭蕾中脚尖旋转都做不好,感情凭什给他?”
“你姐姐也就这几天事儿,你们准备下来参加葬礼,然后把方元接回去吧。”男人挂断电话,慢慢转身,看到二楼走廊转角刚刚消失片印着小黄鸭衣摆。
方元离开那天,男人是有递过来张卡。方元表情和男人很像,他面无表情伸手接过,在亲生父母欣喜表情中,缓步走到客厅角,那里放着架老式唱片机,檀香木唱片架将这隅空气沁得隽永深长。
方元拿着薄薄卡片,看着男人,忽然便笑得像个没心没肺孩子:“爸爸,你知道直想做事是什吗?”
他拿起艺术家那张异常珍贵《皇家芭蕾》,蓦地用手上卡片狠狠划向黑胶唱片,滋啦声音刺耳,完美杰作瞬间破碎。
方元甩唱片,同样甩那卡,收笑,在男人赤目中走出生活11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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