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走到车前,男人用块方巾垫在副驾车门把手上拉开门,他身量颇高,需要微微弯腰才能看到车内情况。
手电筒光线慢慢送到车内,待看清车内情形,男人心脏蓦地抽紧,握着车门把手手指紧紧收,手背上本就嶙峋血管高高凸起,盘错像树木裸露根系样渗人。
曾经隔着公路远远看过眼年轻男人此时单手捂着腹部趴在方向盘上,鲜血从他指缝流出,已经染湿半片衣襟。那张年轻飞扬脸曾经让他印象深刻,如今即便在这虚弱情况下,漏出苍白侧脸也难以掩盖他坚毅。
男人伸出手想去摸摸他脉搏或探探他鼻息,但仅仅伸出半掌便停下来,
“是,他太强悍,根本不是他对手,所以所以用刀”
男人猛然后退步,让赵谦抱个空。他神情有些慌张,鞋底不断地碾压着地上碎石子:“不是让你迷晕他吗?你动什刀子?!”
男人再次看向家用车目光已不似刚刚轻慢,带着些小心翼翼忐忑。
“死吗?”他问赵谦。
个“死”字像在赵谦头顶敲入颗巨钉!他下子跌坐在地上,口中不断地喃喃着:“杀人杀人”。
时钟倒转两个小时,辆黑色商务车踩停刹车。在砂石路面翻涌尘土中,车门被推开,黑亮皮鞋落脚前似乎想择选处干净之所,但鞋子左右扭转移动,终是无奈踩到尘土之中。
城市灯光已甩在身后,四野暗色无边,只有两束车前灯生生插入黑暗之中。然而光亮介入并没有带来半点安心,倒让这处荒僻之地更加骇人起来。
男人下车后,几个壮汉也鱼贯而出。几个人穿过车灯光线,向停在几米之外另辆普通家用车走去。
离得近,男人脚下顿,打开随身带着手电筒照向车子旁边枯草堆。
“赵谦?”他语气中带着关切,却又能听出压抑嫌弃,“怎蹲在这里?”
男人低低骂声“废物”,转头去看身后高壮男人们:“去个人看看那个姓宋死没死。”
得吩咐,几个男人却没动,其中个头皮上带着刀疤人粗声大嗓:“老板,说好这次买卖不沾人命,现在弄出这事,兄弟几个可不奉陪。还有,定金们可是不退。”
言罢,便有要走架势。
“等等。”男人急忙挽留,“又不是咱们动刀子,这事和没关系,跟你们更没关系,不存在沾人命。”
他垂下头,浸着毒液似目光狠狠地剜眼赵谦,又言:“去看看。”
赵谦蜷缩着身体,双臂紧紧抱着大腿,头几乎插入腿间,整个身体都埋入大号棉衣之中。
听到声音,他茫然抬起头,目光遇到手电强光下意识躲避,可即便别开脸,站着几个人也清晰看到他哭相。
“怎?”为首男人有点不耐烦,他看向不远处那台家用车,“姓宋晕?”
“方会长!”赵谦带着哭腔下子扑过来,可能是蹲得久脚麻,刚起身便双膝跪在地上,此时他也不顾及未来之星脸面身份,连滚带爬抱住男人腿,“方会长,杀人!”
“杀人?杀谁?”男人面上肌肉紧,“宋吉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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