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当时大部分时间是垂着头,因为他怕抬头自己目光就会胶在宋城南身上。高大健壮、气度从容,强势却又谦和,无赖却又守礼,符合他对强者所有想象,符合个男孩儿对“成熟”所有期待。
这样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挡下所有恶意,解决所有麻烦,久违,秦见生出点软弱,坚如铁壁保护容易催生软弱。
那晚秦见失眠,他逼着自己生气,逼着自己抱怨,可到最后竟是阵眼热,十四岁男孩儿,独自觅食幼兽,那晚将被子拉过头顶,闷声闷气骂声“傻逼”。
此时,宋城南已经将碗里饭再次扒完,腹中充实便犯烟瘾,可他还没忘记小崽子将他自己喻为祖国花朵事,因而只将香烟放在鼻子下嗅又嗅。
“问你话呢,他们找没找你麻烦?可和你重申遍,定不能再与他们搭伙行骗,若是事发,在你档
男孩儿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你到底吃不吃?”
“吃啊,别浪费。”男人将自己碗推过去,“还别说你这蛋炒饭手艺真不错,和谁学徒?你也往饭店拉过羊?”
男孩儿蓦地觉得自己刚才那点情绪有点矫情,这个爱管闲事又爱训人事妈,哪点让自己感觉到幸福?
“吃不吃,不吃门在那边。”
“吃吃吃,个子不长光长脾气。”男人嬉皮笑脸将男孩儿碗里饭盛过来,拿起筷子就扒大口,边吃边含混问道,“李峰他们后来找没找过你麻烦?”
,期待哪点火星子再勾起簇火苗。
“你还吃吗?吃不下,要不给你?”
男孩儿垂着头,说这话时差点咬到舌头,寻个这拙劣理由,连他自己都震惊到。
残羹冷炙,却问人家要不要吃?实在是无礼又厚脸皮,再说两人关系哪有这般亲密,刚刚还黑着脸恨不得将人踢出门去,转眼就问人家吃不吃自己剩饭?
岂有此理?
男孩儿表情瞬间变得有点怪异,介于冷硬和柔软之间。
那日男人多管闲事,众目睽睽之下冒充自己“家长”,还在人前给自己定个侄子身份。说点不气是假,但也就只有点点而起。
秦见已经习惯靠自己,遇到再难事也得自己扛。经得事多,这些年他已经学会不与人打嘴上官司,但那天还是被黄毛用语言激怒。
既然动手,就不能怕,年纪小、个子矮,若非再没点狠劲,就只能被别人踩在脚下摩擦,这是秦见多年摸索出来经验。
可就在自己不顾后果要给黄毛致命击时候,宋城南忽然出现,生生受那棍,然后站在自己前面为自己出头,几个回合便逼得酒糟鼻与黄毛不得发作,只能灰溜溜落跑。
秦见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白皙脸上晕出两朵红云。
宋城南也是怔,他挑半条眉毛看着脸窘像秦见觉得稀奇。这小破孩儿自打与自己认识就坑他骗他,无视他抗拒他,见到他恨不得掉头就走,刚刚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只因自己硬留下来蹭这顿饭。
现在,这是唱哪出啊?
不过男孩儿竟然脸红?秦见这狼崽子牙太利、脾气太凶,如今这副垂耳兔羞怯做派倒是新鲜有趣极。
“吃不完?完蛋,不吃得多点怎长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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