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会在风中大声说话、大声笑,有时还会吼两嗓子,两个男人对生活热爱也好,牢骚也罢,或者痛恨和无尽痛苦,就这样曲不成曲呛不成呛散入风中。
这个时候秦见会笑会闹,会说笑话讲八卦,会吐槽老师,甚至会憧憬未来。他有血有肉,鲜活生动、闪闪发光,是最普通少年,也是最特殊“秦见”。
直到有人给宋城南介绍对象,秦见才发现原来这样日子是有尽头。他开始敏感,开始多疑,他从很多人话音儿中听出“秦见这个麻烦拖累宋主任”。
“对,和你。”秦见赌气,“嫌麻烦今天就拆伙。”
宋城南四处寻圈,最终只好将烟蒂按灭在埋层尘土大理石栏杆上。他揉揉额角,不知敏感小兽又在生什气。
,不爽说道,“离远点,花骨朵儿。”
他般不在秦见面前抽烟,实在忍不住也会让秦见边儿上躲着,虽然秦见强调很多次,自己已经不在乎,但他还是严格执行,从无逾矩次。
秦见退后两米蹲下来,宋城南转个身,面朝污浊河道点燃烟。
白雾散在带着淤泥腐败味道晚风中,天色慢慢暗下来,点猩红越来越艳,越来越抢眼。
秦见看不见宋城南表情,只能盯着点猩红,犹豫好会儿才问道:“你刚才那话啥意思?要拆伙呗?”
“谁说要拆伙?再说怎拆伙?今晚就从那里搬出去?见爷,你真牛逼。”
秦见听话听音儿,宋城南这话明显没有撵他意思。他咂摸下嘴,好半晌才问道:“那你那话什意思?什没照顾好,受委屈什?”
宋城南几乎被气笑,他从兜里掏出被叠方方正正语文试卷,十分不温柔地扔到秦见头上:“你自己写什苟延残喘,什操蛋生活,难道不应该问句你现在到底过得好不好吗?”
“写那些不是
“嗯?”宋城南转过身来,皱着眉头吐口烟,“拆伙?拆什伙?谁和谁拆伙?和你吗?”
秦见蹲着不说话,团滞气堵在他心头。不怪他多想,最近不止个人话里话外说他拖累宋城南。他与宋城南合租年有余,说是合租,其实处处得他照顾。秦见像是个刚刚痊愈孤独症患者,想要热烈建立起与人交往,与社会关系,而秦见人员名单中只有个名字,宋城南就是他整个“社会”。
他如同忠实宠物般理所当然霸占着宋城南,早上两人同时出门,上班上学各有方向,初二还没上晚自习时候,秦见每天放学都会去社区等宋城南下班。他从不进屋,无论天气冷暖,捧着书往背风或向阳角落蹲,宋城南若准点下班他便脚麻轻些;宋主任若加班晚,他便脚麻重些。
回家依旧是秦见做饭。宋城南也曾“抢班夺权”,打算让他多些时间学习。但在男孩儿摔铲子,连续冷战三天后,宋城南又次领教犟驴厉害,恭敬地将立着眼睛毛驴请进厨房,并且买个印着变形金刚图案围裙赔罪。
后来宋城南买小电驴,每天早上都会将秦见送到学校,自己再去上班,晚上偶尔有空时候还会去接秦见下晚自习,这个时刻便换成秦见骑车,宋城南坐在后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