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如今练就身藏头露尾本事,外人面前越发文雅得体,冷白肤色更添斯文,只远观称得上翩翩少年。可进自己地界儿,他皮下反骨确是毫不收敛,收伪装良善,压下嘴角塌着眼皮,像是随意松散又能随时亮出利齿小兽,不过这只小兽如今也只剩装腔作势般张牙舞爪,护起短来倒是把好手,将身边人护得瓷瓷实实水泄不通。
不知这回遇什事,能让狼崽子亮出獠牙。
宋
“他当过兵,正直着呢。”为取信,少年又补上句。
方斐看傻子样看着秦见:“二叔儿就是当兵,如今孩子都生仨,再说娶妻生子怎就成下三滥?”
他咂摸下嘴,打算对症下药:“秦见,你是不是觉得宋主任谈对象就不会对你好?就会把你赶出他房子?就会用他电驴子带别人?就会吃别人做饭穿别人洗衣服?”
方斐摇头晃脑振振有词,他所言每句话,每个问号都直击秦见心脏,将他隐忧,将他惶恐不安明晃晃翻出来,昭告天下。
言及此,方斐沉默下,想起那个交男友就把他扔到方书玉身边女人,忽然语中就带气,“你怕他对你不好,可不好就不好呗,谁稀罕。”
秦见最近越发神经兮兮。宋城南与哪个女性打招呼,对谁笑得开怀点,甚至对着电话出会儿神,他都要细细思量番,火眼晶晶开试图抓住哪个妖魔鬼怪。
幼时经历让秦见将“损人利己”这套行为准则深深地刻入骨子里。文明社会待再久,装得再温良恭顺,皮囊之下收起獠牙也直蠢蠢欲动。
他从不觉得自己霸占着宋城南有什错,单方面下定论:“宋城南有什不知足?做饭洗衣家务全包,他找对象不也就为这些?”
方斐“噗”地将口中冰激凌喷出来,他向来斯文自持,如今也管不得文雅与否,左右看看向前倾身压低声音:“秦见,你是二百五吧?”
眼睛立,秦见叼着可乐吸管怒目而视。如今他已经喝惯这苦药汤子,究其原因是宋城南爱喝。
稀罕,贼他妈稀罕!秦见将可乐瓶子推虎着脸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方斐自知失言赶紧拉住他:“不是那个意思,是说你把全部注意力和精力都放在宋主任身上,如果分散点会不会好些?”
秦见停下脚步看着他狗头军师,再三斟酌才问道:“怎分散?”
“你也处个对象?”
秦见已经好久没惹事。
宋城南接到派出所小张电话时,比焦急更多点竟是好奇。
方斐“啧”声,伸出两个大拇指对着“点头”:“人家宋主任找对象是为这个。”
秦见蹙眉:“啥?”
“嗐!”方斐做贼似四下瞅瞅,“亲嘴睡觉啊,见爷,你是棒槌吧。”
秦见以16岁之龄经历家庭破碎,尝尽人生冷暖,背七八年杂种骂名之后,过尽千帆他已经很少出现类似于“震惊”情绪。如今,他却呆愣愣坐着,冷白肤色瞬间红成猴屁股,又慢慢点点转为失血惨白。
他磕磕巴巴,眼神飘忽,手中可乐瓶子被咔嚓声捏瘪:“宋城南宋主任,不搞那些下三滥东西,他,不需要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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