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意,爬起来,凑到窗边,盯着遥远处大楼里朦胧光。
对面大楼是栋摩天商业楼盘,号称“可以在楼里安度生”,集吃喝玩乐,医疗养老于栋,里面甚至还有小孩儿补习机构。
因为时间久,已经看出每层楼主要功能,也熟悉那些整夜不熄灭灯光。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个辗转难眠夜晚。
说来可笑,在苗寨里,在沈见青吊脚楼里,在那些渴望自由日日夜夜里,常能夜无梦。可当回到属于自己世界,当得到心心念念自由时,却反而夜不能寐。
这也是从寝室里搬出来原因。
永远也忘不,第次在寝室里大喊着沈见青名字惊醒,然后对上室友们异样目光时场景。
他们未必发现什,甚至还打趣是不是背着他们悄悄谈女朋友。
不知道该怎回答,莫名心虚。
但这样次数多,他们也难免起疑。有人试探着问。
猛地回头,只看清双漆黑眼睛。
那双深邃眼眸里,藏着沉甸甸情意和不可控制偏执。
心脏剧烈地震颤两下,力量震得胸口发痛。
“沈见青……”
于刹那间想起遗忘内容,也于刹那间意识清醒。
弥漫雾气笼罩天地,近处树都披上层白色纱衣,视线再往远处移,便什都看不清。
低微能见度,让人恍惚间产生种,天地间都只有这座吊脚楼错觉。
站在吊脚楼长廊下,彷徨间不知何去何从。
应该往前走吗?还是选择留下?
空荡周遭让没有安全感,但实际上孤独本身是最司空见惯东西。
总梦到沈见青,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他脸。
有时是他正常时候,但更多是他偏执发狠模样,最多是们最后面,他狼狈地倒在地上,还在狠狠
“沈见青是谁?们学校吗?什时候起约出来玩儿?”
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只说是外校朋友。
后来决定搬出来,不仅是怕打扰他们,更是怕在梦里喊出什荒唐话来。幸好之前攒钱,也找父母添些,在离学校不远市中心买套可以落脚小房子。
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完全进入秋天,夜晚寒凉萧瑟。市中心夜晚从不缺少灯火,房间临近街道马路,楼层也高,开窗就能俯视城市夜景。楼下霓虹灯把斑斓光投到房间里,屋里即使不开灯,也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东西。
这和苗寨里便完全不同。那里到晚上,就是绝对纯正黑。
“沈见青!”
在无边夜色里猛地睁开眼睛。
这只是场梦。
这又是场梦。
空气里隐隐还残留着挣扎着喊出他名字时回音。甚至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喊得太大声,把自己给吵醒。
大脑里空空荡荡,好像落下什重要事物,或者人。可时想不起来。
抚摸着吊脚楼长柱,感受着长久岁月在那上面留下风蚀痕迹,每条细致纹路都刺痛掌心。
这触感是如此真实。
尝试着向下走,脚刚抬起来,还没有放到下级台阶上,就听到身后传来道清亮声音。
“遇泽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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