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简直比大宋今日亡国还要令他震惊，江城几乎愣在当场连吭都吭不出
声来。
“什
表情？
没上妆
样子吓到你
？”
“……”
他犹犹豫豫，隔许久才艰难道，“小姐，这实在是不妥。”
江城先是扬下眉，随即深深皱起。
别说这时辰不对，就是在白天他也不能随便进小姐闺房，更何况……还是翻窗，让人看见当真是有几张嘴都说不清。
“……属下在这里也能听到。”
“不成，你在那儿说话就费劲。”明霜无奈道，“快点，趁杏遥睡得熟没发现。”
这话越听越不对，江城僵在原地，径沉默。
“是呀。”她两眼弯弯，盈盈笑，“扣过工钱之后。”
江城：“……”
完全无力反驳，他只得认命地把银票仔仔细细放在贴身衣兜里，旁远远地听到杏遥小声嘀咕：“*商。”
*
天气渐渐炎热，夜里虫鸣声吵吵嚷嚷，大得出奇。明霜觉醒来，眼前还是黑漆漆片，量来时候尚早。她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然而翻来覆去好阵仍旧无睡意，最后便坐起身，探头望望。屏风后面杏遥呼吸声甚是均匀。
办？何苦这亲力亲为，多累啊。”
“你不懂。”她靠在藤椅上，闲适地摇着团扇，“铺子跟个烂泥似，再交给他，那和之前有什两样？这事不仅要来，还得做得漂亮，让他知道不是个赔钱买卖，也让他明白不是个抓瞎东家，今后赚得多他才肯心甘情愿地帮你把事办好。”
杏遥没念过几天书，听阵品阵也没悟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笑道：“不懂，横竖您做得对就是。”
“对。”明霜微笑道，“就是这个理。”
小轩窗外，刚开月橘满室飘香，清幽扑鼻。她晃着藤椅小憩，犹自休息片刻，回头见到手边几张票子，忽然直起身唤道：“小江，你进来。”
“你……”她咬咬嘴唇，背过身去，长叹声，惨然道，“今天可算知道，你嫌是个瘸子，嫌房里脏。说呢，平日里你总站在外头，嘴上属下属下小姐小姐称呼，心里指不定怎诽。底下人都说没人娶，个二个笑话以后要嫁给下人，想不到你也是……”
话没等她说完，对方就利索地翻窗……
明霜不禁暗笑，就知道这个人心肠最软。
江城强忍下想要叹气冲动，耐着性子问她：“小姐，现在可以说？”
她做个噤声手势，微笑道：“要去逛夜市。”
明霜觉得没趣，正巧听到梆子敲两下，她索性摸索着把衣服穿上，抬手去轻叩窗扉。
不多时，纱窗上便投射出个人影来，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无比安宁。
“小姐？”介于她每次都喜欢大半夜唤人，江城明显见怪不怪。
“嘘——”明霜费劲地把窗户支开，抬手朝他招两下，似乎是怕被人听到，她声音悄悄地，“你进来说话。”
进去说话？
不多时，珠帘被人打起，轻轻碰撞，江城朝她行礼。
“小姐有什吩咐？”
明霜抽出张来塞到他手里：“来，上回借你钱。”
他道声客气，正要把银票收好，看到上面数目不禁奇怪：“三十两？”
不是说好五十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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