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想阵,她直起身叫姚嬷嬷。
“小姐。”姚嬷嬷打着帘子进来回话,“您叫?”
“有件事差你去办。”她压低声音,“你去查查,十字大街上那个‘安武坊’是做什。”
“是。”她眉头动似乎觉得奇怪,却又不便多问,福福身退下。
“哎……”
江城下意识地伸手去抚,随口敷衍道:“西跨院那边,蝉声太大。”
“是有点儿。”未晚笑笑,“没准咱们小姐也和你样呢,怪不得这会儿还在睡。”
他垂着眼睑淡笑,摸摸鼻尖,并未接话。
快到正午明霜才醒,起床时头昏眼花,身上千万种不快,喝着杏遥端来提神茶,她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熬夜。
“您别不是夜里偷偷点灯在床上翻话本吧?”杏遥怀疑地打量她。
唤好几声,她才勉强睁开眼,含糊不清地点头答应,然后伸出手来让他抱。
指尖是柔软触感,风吹着发丝轻轻在他下巴上撩过,少女体香萦绕在怀,清淡而幽暗。她在他胸前调整个舒服姿势,呼吸绵长而均匀。
江城垂眸静静看眼,唇边渐渐泛起丝涩然。他足尖点,朝原路返回。
苍茫天空还是星辰密布,这晚像是做梦样,繁华夜市,嬉笑人群都在睡梦里缓缓远去。
由于明霜昨夜失眠晚,大早肯定是起不来,杏遥自然不能去叫她,但是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着实是奇怪。
明霜撑着头,懒洋洋往窗外看去,艳阳高照,暑气冲天,她打着扇子喃喃道:“这天儿可真热啊。”
日子天天热起来,六月底正值大暑,头顶上片云也没有,蓝蓝苍穹太阳火辣辣地烤着,花木树叶,亮得发光,摸就烫手。
绸缎铺里生意有条不紊地经营着,两个月下来,每月净利可以稳定到二十、三十两左右。但铺子到底太小,而且那地方处位置并不好,她盘算着等有钱就去换个新铺面。
不过如今这些收益已经足够她花,再做大点儿,往后扩成个绸缎庄,那她离开明家就有恃无恐。
杏遥把碗冰镇银耳莲子羹
“哪有事,那不怕把被子烧?”明霜合上茶碗,悄悄朝门外看下,忽然低声道,“遥遥问你,你可知道江侍卫家里是做什?”
“江侍卫?”杏遥捧着绣框,穿针歪头琢磨,“这哪儿知道,作甚问来?”
“你们底下人不是老爱凑块儿嚼舌根?”她靠在藤椅上摇团扇,笑道,“就没打听他什事儿?”
“这个还真不知道。”杏遥放下针线,“江侍卫住在西跨院,您是晓得,那院子荒好久,才收拾出来也没别下人。他平日里独来独往,又不爱跟府里家丁和别护卫赌钱吃酒,哪儿套得出话呀?”
明霜抿着唇思索道:“这样啊……”
未晚和尚早两个丫头正端着早食进来,探着脑袋往里瞧。
“小姐还没醒啊?”
杏遥摇摇头,把她俩推出去:“可不是,方才进去见她睡得可沉。奇怪……”她狐疑,“昨晚上没见她看话本子啊。”
话才说完,迎面就看到江城皱着眉走来,神色有些憔悴。
“江侍卫早……咦,你没睡好?”她指指眼底下,“圈儿青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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