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卧房,随手掀起被衾,忽在床头边看得个尚未雕刻成形木雕,陈阿元随手拿来打量,然而半天也琢磨不出是刻什,于是又规规矩矩放回去。
转悠圈,似乎并无可疑之处,他转身准备折返,不承想脚下不慎踩到个木雕,“啪”下重重摔在地上。这摔可摔得不轻,只觉臀部疼痛万分,怕是都青。
陈阿元抽着凉气,哎哟呻/吟,脑袋转,冷不丁看到床底下摆个东西。他面叫疼面随手去摸,乍看还不觉得有什,猛然看清那册子上沾大片鲜红,他吓得“哇”声,赶紧丢掉。
那是本账簿,隐约还有淡淡血腥味。陈阿元神经凛,连痛都顾不得,爬起来就要跑。
人刚冲到门边,他脑中蓦地愣。
“江侍卫好像还没回来?咱们要搜吗?”
其中个咽口唾沫,“要说算吧,这人平日里就奇奇怪怪,上回赖水三在背后不过嘴碎几句,竟被他顿好打呢!”
另外有个小个子年轻小厮轻声反驳:“可是、可是刘管事说,每间房都要搜……”
静默阵,旁边那人登时开口:“那你去!”
随后其他几个也跟着附和:“对对对,阿元,就你!你去你去!”
钱,往她那丫头柜子里塞,她会冤枉人,咱们就不能冤枉回去?”
他默默。
“这做会不会卑鄙点……”
她眼神凛,“你说卑鄙?”
江城立时口不择言:“不是,属下只是觉得或许能有别办法,或许、或许……”
平白无故,江侍卫床下如何会有这样东西?如若那红色玩意儿当真是血话……
陈阿元浑身轻颤,他前几日曾听人说张巨富被惨杀在家事,凶手至今还没有抓到。江城武功不弱,难不成……难不成这事……
脑子里登时就冒出在市井里流传那句话——“飞檐走壁,杀人于无形”
他吓得脸色发白,呼吸急促,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又冲回卧房,把那账册踢到床底,飞速整理房间,尽可能将切回归原状。
西跨院门口,几
小厮忙不迭摇头摆手:“不不……不……不敢……”
“没什不敢,们在这儿给你把风,若是远远见他回来,咱们便大声咳嗽,你届时赶紧溜。”
“可、可……”陈阿元还想推辞,几个人忽然伸手推,愣是把他往江城房里攘,他跌个趔趄,勉强扶着门才站稳。他为难地朝背后群人看去,小厮们正挥手示意他赶紧动手,事已至此也没别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厢房中没有点灯,显得有些阴森,他两手紧张兮兮摩挲着,左顾右盼。屋内摆设非常简单,桌椅床柜,几乎没有多余东西。
陈阿元蹑手蹑脚地翻翻柜子,瞧瞧茶碗茶壶。江城这住处冷清得可以,简直都可以用览无余来形容。
明霜皱起眉,气定神闲地准备听他能说出个什理由。
他被看得愈发说不出话,只好道:“是属下卑鄙……”
明霜唇角弯,盈盈而笑,伸手在他侧脸上捏捏,“这还差不多。”
与此同时,西跨院内,草木荒凉,虽有房舍却只间有人住,看上去难免萧瑟。
几个小厮站在院门口张望,都瑟缩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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