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背脊时常挺得那直啊……
江城跟前立着还是上回送荷包那个小丫鬟,垂着脑袋,模样小巧玲珑,只是这次没送荷包,掌心握着枚剑穗,很紧张样子,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知道男人家收荷包不大好,于是改做剑穗?明霜撑着下巴,好奇地等看他反应,心想他这回该收下吧?哪有人拒绝姑娘两回,也太不怜香惜玉。
殊不料江城静静盯着她瞧片刻,仍旧摇头。
站得远听不清他说什,反正那丫头哭着跑开,怪可怜……
冬至后不久,绸缎铺在界身巷店面就被她买下来,整个月时间修整,装潢,打点伙计,等明霜忙完这阵,正月也就快到。出门各处都是过年喜气,从马行街到城南带,皆搭设彩棚,小贩沿街叫卖,百姓相互庆贺,连明府里也是焕然新,色彩鲜艳。
听说夜市上花灯已经摆出来,到晚间亮如白昼,还有表演百戏各色人物,明霜在房内坐不住,想去瞧瞧,可叶夫人偏有别安排不让出门,她只好在屋里糊灯笼玩。
“小姐,这是大小姐打发人来送您花儿,听说是圣上赏,大小姐特意留三支给您。”姚嬷嬷开小锦匣给她瞧。明霜把活儿放下,探头瞅,原来是拿绢纱扎,巧是这纱还是她铺子里卖出去呢。
她看就笑,“三小姐那儿有?”
“有,不过只两支。”
并没在意,只横他眼,“你们这些男人做事就是不让人放心,往后再也不把小姐交给你!”
他没说话,大约是默认。
这会儿杏遥也顾不得兴师问罪,面找人去熬醒酒汤,面把明霜扶上床,如此折腾许久,直到见屋里灯灭,江城方回自己住处休息。
次晨,日上三竿明霜才醒过来,厚重被衾压得她喘不过气,加上昨天喝酒,这睡简直热得人快起火。
“哎哟,可算是醒。”杏遥端着铜盆在床头放下,“再不醒,都担心是不是那酒出问题。”
明霜忽然莫名松口气,嘴角微不可见地蕴笑。
“咦,是江侍卫呀?”杏遥后知后觉发现,“小姐要去打招呼?”
“不。”她伸手摆弄朵长得低矮腊梅
“行,那你收好。”
明锦应该是想宽慰她吧,毕竟在众人眼里她个注定嫁不出去人。原本感到有什,不过老这样被同情,明霜反倒不乐意,灯笼糊半就扔。
“不好玩,出去走走。”
闻言,杏遥赶紧丢下针线来推她。晚上又下雪,婆子们才把地扫干净,角落里堆得山样高,白雪皑皑。
她眯起眼睛,高墙树下站两个人,因为天冷他加件披风在身上,整个人显得十分英武,似乎能想象多年前他在校场上训练兵马样子。
明霜掀开被子坐起身,迷迷瞪瞪地由她给擦脸,“昨天又醉?”
“可不是?您说您也是,不会喝酒还逞什能呢?”
昨晚上过得很恍惚,许多事情都没印象,她呆呆地漱口,许是睡意还没过去,目光怔怔,忽然开口问她:“是谁送回来?”
“还能有谁啊。”杏遥捧着唾盂转身,“跟着您出去只有江侍卫,自然是他送您回来。”
明霜“哦”声,若有所思地颔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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